海天盛宴大酒樓中,郭業站在樓梯拐角處凝望著那對古怪主僕許久,臉上神情時而變幻。
長孫羽默見著郭業看完熱鬧還不離去,不由拱了拱他的後背,問道:“郭兄弟,你認識那富貴少年郎?”
郭業先搖頭後點頭,古怪笑道:“以前不認識,不過現在倒是認識了。”
唔?
長孫羽默與魏叔玉彼此對望了一眼,聽著郭業這話前後矛盾,稀裡糊塗的。心裡競相疑惑,站在樓梯口遠遠看上兩眼就算認識了?
魏叔玉催促道:“那啥,二哥,我看那主僕二人古古怪怪的,也不是什麼好鳥。咱還是走吧!”
郭業抬手阻道:“不急!”
而後轉頭問道身後的長孫羽默道:“長孫,鬥狗大賽的日子定在大後天吧?”
郭業記得他將三局兩勝中的剩餘兩局比賽內容送給馬元舉的時候,聽馬元舉說過一嘴。
現在再問長孫羽默一次,多少是想做最後的確定。
長孫羽默點點頭,應道:“正是,我聽我爹提過,就定在大後天。到了那天,聽說當今聖上都會過來觀賽,嘿嘿~”
長孫羽默笑了兩聲,臉上頓時光彩熠熠。
郭業看得出來,這小子心底還是蠻興奮的。正所謂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到時候李二陛下來觀賽,書學班若贏了比賽揚眉吐氣,替皇帝替大唐掙回臉面,哥幾個想不發達都難。
就連長孫羽默這個皇親國戚也不能免俗,越是裙帶關係,越是想證明自己的價值。
郭業唔了一聲微微頷首,衝著身邊的魏叔玉吩咐道:“叔玉,你這兩天就跟蹤這個富貴少年郎,直到鬥狗大賽正式開始那一天。期間,莫要讓他發現的尾隨跟蹤,還有,如果這兩天他敢耍什麼么蛾子,必須第一時間報與我聽。”
“啊?”
魏叔玉癟嘴叫苦道:“二哥,這盯梢跟人可是個累活啊!這小子一看就是個土包子,跟蹤他幹嘛?”
郭業白了他一眼,哼道:“蠢貨,我讓你跟蹤自然有跟蹤得價值。難道你現在還猜不出那小子的身份?”
魏叔玉搖搖頭,表示真猜不出來。
倒是長孫羽默率先反應過來,驚呼道:“郭兄弟,你是說這小子就是那啥,就是吐蕃……”
“噓!”
郭業豎起食指貼著嘴唇,噤聲道:“說出來就沒勁了哈。走著,長孫,咱回吧!”
長孫羽默下意識地撇過頭,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對古怪的主僕,哦了一聲跟著郭業下了樓梯。
只留下還沒反應過來的魏叔玉一人,獨自呆在樓梯口位置怔怔發著愣。
...
...
鴻賓樓,吐蕃使節達達尼爾的房間中。
禮部尚書李綱藉著還有公務要忙,先一步離去。留下中書舍人馬元舉和通事舍人蕭慎兩人,陪伴在達達尼爾左右。
達達尼爾習慣性地從腰間解下羊皮酒囊,喝了兩口吐蕃盛產的青稞酒,砸吧了下嘴,嘆道:“啊……中原的酒還是太淡,不夠烈。不如我們吐蕃的青稞酒夠勁。兩位大人,要不要嘗上兩口?”
說著,便將羊皮酒囊遞給了馬元舉。
馬元舉擺擺手拒絕之,言稱不客氣,敬謝不敏。
達達尼爾又將羊皮酒囊遞給蕭慎,熱情叫道:“哈哈,馬舍人不識貨,來,蕭舍人,你來嚐嚐,保證你回味無窮!”
蕭慎聞罷,亦是連連擺手笑道:“使節大人太客氣了,蕭某也受不了這麼烈的青稞酒,還是使節大人自己慢慢享用吧!”
達達尼爾聽著蕭慎的推辭,得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再也不復之前路上的斯文模樣,雙手捧起羊皮酒囊咕咚咕咚灌起酒來。
蕭慎見狀,趁著達達尼爾忘我灌酒之際,臉上浮出幾許譏諷之意,心中暗暗鄙夷道,番邦小國就是番邦小國,縱是極力效仿漢家文化又如何?還是一群未開化的野蠻人。
達達尼爾痛痛快快地灌了好幾口青稞酒後,抹了抹嘴角的酒漬,擦拭在衣服上,讚道:“你們是不知道,自從西川那邊的兩國大集市漸漸興起,咱們吐蕃國中也有好多你們漢人的好東西。什麼絲綢茶葉,瓷器字畫,嘿嘿,現在吐蕃貴族都喜歡你們漢人的東西。”
說著,從胸襟中掏出一個掛在脖子上的玉墜,臭顯擺道:“你看,這就是我花高價買來的玉墜,聽說是羊脂玉精雕細琢而成。你們看這刀功,看著紋路,嘖嘖,好東西啊!”
蕭慎無視達達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