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中,魏叔玉儼然半個郭府主人般,自來熟的對著房遺愛、杜荷兩人一陣瞎掰活兒。
這廝翹著二郎腿將茶盞託於膝蓋上,端坐在椅子上,眉宇間沾沾自喜地說道:“怎麼樣?今天算是長眼了吧?這就是咱們郭二哥在太平坊的宅邸,夠大夠寬夠闊氣吧?嘖嘖,太平坊可是緊靠著皇城三道門的地界,這地價可是寸土寸金吶……”
房遺愛和杜荷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臉上飄著欣喜與僥倖的神情,而後衝魏叔玉小雞啄米般點著頭,表示信服。
房遺愛嘆道:“唉,你說咱們三兒的爹也算是當朝重臣了,怎麼咱們的家底就那麼窮哩,跟人郭二哥家一比,嘖嘖,真是磕磣寒酸吶!”
杜荷也是深有同感地附和道:“可不唄,人家郭二哥還是寒門子弟出身呢,你看看人家這置辦的家業,那叫一個富麗堂皇,那叫一個宅深地廣啊!我看咱們三兒的爹算是白活了,除了有個好名聲,還給咱們剩下啥了?真是坑兒的貨啊!”
“嗨~~”
魏叔玉聽罷兩人的吐槽,臉上多了幾分神秘,湊低了臉衝二人低聲說道:“兩位,我可是跟這郭府的下人打聽清楚了,知道海天盛宴大酒樓不?”
海天盛宴大酒樓?
房、杜二人是出了名蹭吃蹭喝蹭嫖的主兒,怎麼可能會沒聽說過聞名遐邇,坐落在西市的海天盛宴大酒樓?
隨即紛紛點頭表示聽過,而後一臉疑惑地望著魏叔玉,這當口兒提這個幹啥玩意?
不過房遺愛略比杜荷腦子轉得快,立馬警醒了過來,瞪大了眼珠子驚駭問道:“叔玉,你是說這海天盛宴大酒樓,就是咱們郭二哥家的產業?乖乖,那可是長安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樓啊,咱上次蹭著長孫公子的飯局去過一次,嘖嘖,那可是日進斗金的大買賣。”
魏叔玉微微頷首,將託於膝蓋上的茶盞放在身邊的茶几上,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看著房遺愛,唏噓道:“正是如此!兩位,怎麼樣?我魏叔玉讓你倆緊抱郭二哥的大腿,沒錯吧?跟著郭二哥,吃香的,喝辣的,銀子可勁兒花著。兩位,你們就偷著樂吧……”
“是是是,叔玉可真是慧眼識人啊!”
“可不唄,我就說叔玉兄弟的眼神那叫一個毒辣,那叫一個精準。茫茫人海中,竟然讓你攀上了郭二哥的高枝,佩服,佩服吶~~”
兩人心中興奮至極,好傢伙,這以後跟著郭業那真是不缺銀子使喚了,真乃好主家,好大腿啊!
...
“哈哈哈,你們三兒怎麼齊齊來我府上了?”
郭業姍姍而來,適時進了客廳,遠遠看著三人正聊得歡暢,人未至,聲先到了。
入了客廳,郭業自行走到首座,端坐了下來,掃視了三人一眼,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們三兒在談什麼呢?我剛才聽著杜荷連嘆兩聲佩服。何人值得你如此佩服啊?”
“呃……”
杜荷被郭業問個正著,他們可真沒打算讓郭業知曉那點小心思,吱吱唔唔不知如何應答。
倒是魏叔玉急智,搶話道:“不就是佩服郭二哥唄。昨晚若非郭二哥,兄弟們可就要在衛府衙門的大牢呆上一宿遭老罪了,估計這個時候不見銀子,衛府衙門還不定放人呢。誰知郭二哥三言兩句,竟化困難為無形,佩服,佩服啊!”
房遺愛、杜荷聽著魏叔玉這孫子張嘴便是阿諛奉承,信手拈來即是,***,心中除了敬仰就是羨慕嫉妒恨。
乖乖,這小子好巧的一張嘴,難怪能得郭二哥信任。
隨即也是接著魏叔玉的話,連連附和著。
郭業怎會不知道三人那點小心思,不過正如他之前所盤算的。他初到長安,除了是用人之際,也是廣撒銀兩結善緣的時候,所以對於這三人,他抱著兼收幷蓄收為己用的想法,至於銀兩嘛,花去唄!
只要能有助於自己,對自己有所裨益,縱是花再多的銀兩,那都不叫事兒。
隨即衝著三人一陣暖風和笑,打趣道:“得了,大家今後都是自家兄弟,不要整這些虛頭八腦的玩意,以後有困難,捉襟見肘手頭短寸的時候,儘管吱聲兒。”
“謝郭二哥!”
三人紛紛起身,心中激盪一臉的欣喜抱拳齊聲回道。
郭業一副大哥範兒,不以為許地揮揮手,言歸正傳道:“好了,你們三兒聯袂而來,肯定不是專揀好聽話來說與我聽得吧?說吧,到底什麼事兒?不會是來告訴我,司馬博士的死訊吧?”
三人聞言,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