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李道宗聞言冷哼一聲,皺眉不悅道,“比賽才剛剛結束,便如此迫不及待,匆匆闖來我長樂坊。莫非他們還怕本王跑了不成?”
王五湖與鄭老六對視一眼,臉色唯有苦笑。
倒是羅四海齜牙咧嘴,叫囂道:“***,欺人太甚!王爺,俺這就率著長樂坊數百夥計,將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學生伢子打出去!”
“放屁!”
李道宗再次對羅四海失望加無語,訓斥道:“你腦子讓門縫給夾了吧?你這麼一開打,本王的名聲就徹底讓你打臭了,以後誰還願意跟本王做買賣?”
訓罷,李道宗不再理會羅四海,衝王五湖與鄭老六說道:“你倆陪本王上去一趟,會會這幫書學班的紈絝子弟,且聽聽他們如何說,再做計議!”
“喏!”
噌噌噌,
李道宗率先爬上了梯子,出了藏銀地窖口。
...
...
四海賭坊的總鋪會客廳中,早已被郭業與長孫羽默一干人等擠爆,吵吵嚷嚷著還錢收賬。
江夏王率著王五湖二人姍姍來遲,三人一出現,大廳中的氣氛便更加高漲起來,不像收賬更像鬧事起鬨。
李道宗臉色如常,心中卻是百感交集,暗暗嘆道,真是丟人啊!
堂堂大唐皇室,軍功累累的江夏王,居然被一群國子監的學生逼債逼得親自出現,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李道宗見著大廳中如此嘈嘈嚷嚷,不由拉下臉來喝道:“都鬧騰什麼?本王豈會賴你們一文錢的銀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本王既敢開設賭局,自然就會賠付你們該得的銀子,分毫不差!”
郭業聽著李道宗之言,心中不由冷哼道,打腫臉充胖子的傢伙,裝什麼大尾巴狼,你現在也知道被人逼債的滋味兒了吧?王八犢子!
當即抬起右臂示意眾人噤聲,而後說道:“江夏王說得沒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咱們今天來長樂坊,自然是要錢來的,還請江夏王痛快兒點,趕緊賠付我們的銀子。拿了銀子,我們兄弟自然立馬走人,片刻也絕不會耽擱!”
郭業話音一落,長孫羽默等人紛紛面帶笑意的點著頭,口中附和著就是就是。
能跟長安城有名的鐵公雞江夏王逼債,對他們來說,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刺…激了~!
李道宗聽著郭業的話,剛剛還威儀十足,霸氣凜然的臉龐頓時變綠,媽的,老子還如要有現銀賠付你們,還會出來丟這個人?
“咳咳……”
王五湖清咳兩聲,衝江夏王看了兩眼,眨巴了下眼睛示意了一下。
鄭老六更是湊近李道宗身邊,附耳道:“王爺,您莫非忘記王五湖王掌櫃的主意?以物抵債呀!”
經王五湖和鄭老六這麼一提醒,李道宗趕忙沉下心來,點頭衝郭業道:“書學班押了五萬貫,加上你的海天盛宴大酒樓及東市十家店鋪的估價抵押,共計五十萬貫。按照賠率,本王應該賠付你們兩百五十萬貫,對否?”
郭業點點笑道:“王爺英明,一點兒都沒錯!”
李道宗看著郭業那笑嘻嘻的神色,怎麼看怎麼討厭。
但還是耐著性子,嘆道:“兩百五十萬貫不是一筆小數目啊,長樂坊的現銀統統賠付給了戶部。如今整個長樂坊,不可能拿出兩百五十萬貫現銀,要不這樣如何?本王以物抵債,給你們打上一張條,他日籌夠了銀子再從你們手中贖回條子,如何?”
以物抵債打白條?
郭業心中冷笑,你個鱉孫,真他媽會打算盤。
但是口中故意裝傻充愣說道:“什麼叫以物抵債打條子,我等不懂啊?”
江夏王解釋道:“是這麼回事,你看啊,本王的長樂坊欠了你們兩百五十萬貫,可本王一時間又拿不出這麼多的銀子來。為了讓你們安心,吃上一顆定心丸,本王就想到了這麼個辦法。本王的長樂坊共有賭坊賭檔將近三百家,都歸本王所有。按市面上的估價,長樂坊的產業至少值五百萬貫。所以呢,本王決定將長樂坊中凡四海賭坊名下的賭坊賭檔,皆抵押給你們,給你們開具一張條子。”
郭業面上不起波瀾,極為冷靜地問道:“王爺,那條子上怎麼寫呢?是不是凡長樂坊中四海賭坊的賭坊賭檔,從今往後皆歸本人所有呢?”
“非也非也,”李道宗老奸巨猾地笑道,“條子上這麼寫,三年之內,本王若沒有付清你那兩百五十萬貫銀兩,那麼,三年之後,長樂坊內四海賭坊名下的賭坊賭檔皆歸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