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三人全憑足下一雙腳力趕到東市,已然是黃昏將盡,早已過了吃晚飯的正常時辰。
不過待得他們進入東市之後,卻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那便是東市中,無論是酒肆和飯肆外頭,還是消遣娛樂的茶肆門口,都聚集扎堆著各式人群。
這些人中有前來吃飯的食客,又呼朋喚友共聚一醉的酒友,更有在東市之中做生意的買賣人,嘈嘈嚷嚷,罵罵咧咧,不少有更是口出穢言,貌似群情憤慨,心生不平一般。
郭業三人走馬觀花東市中,穿了幾條街巷,都或多或少存在著這個現象。
以至於東市中的酒肆飯肆與茶肆處處,都是熙熙攘攘,擁擠萬分。
跟在郭業身後的魏叔玉和杜荷兩人,隨著郭二哥東遊西蕩,一時間搞不懂東市今天是怎麼了。
魏叔玉趕忙問道:“二哥,真是邪了門兒!你說這些飯肆酒肆茶肆都是開啟門做生意,怎麼看情形好像是要將門口這些客人拒之門外,不讓進去呢?”
杜荷也是迷糊問道:“可不,真是奇了怪了。人家真金白銀進去花銷,還有將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而且還不是一家,貌似整個東市的酒肆飯肆和茶肆,都如此這般。見鬼了!”
郭業莞爾一笑,隨手指了一間飯肆的門口,提醒道:“你們倆真是個睜眼瞎啊,沒看到人家飯肆門口掛著牌子嗎?自個兒湊過去看看,到底寫著啥。”
兩人經郭業這麼一提醒,立馬細瞅了過去,只見飯肆門口懸掛著一副長條形的木牌子,上面赫然寫著一句話:“賭坊造孽,害人不淺。本店響應號召,概不招待賭徒賭棍。”
我了個去,兩人看罷足足吃了一驚,一副不可置信地眼神轉頭看向郭業,好像要從郭業口中得到這是怎麼一回事兒似的。
郭業抿嘴微笑,又指了旁邊的一家茶肆……
又是一塊長條木板高懸而起,上面寫著四個大字:“賭客止步!”
魏叔玉、杜荷兩人眼神驚懼地彼此對望一眼,又在附近幾家酒肆飯肆和茶肆尋摸了一遍……
“賭坊常客,恕不招待!”
“品茶高雅,賭乃醃臢。高雅與醃臢豈能混為一談?”
“本酒肆不賺賭徒髒銀,請繞道!”
“止步止步請止步,本店……”
天啊!
兩人的眼睛都快被亮瞎了,任何一家酒肆飯肆和茶肆都掛著一塊長條形的木板,上面的標語五花八門,什麼話都有。
但是卻有一個共同的目的,那便是凡沾賭之人,拒絕入內。
兩人都是腦筋活泛之人,立馬猜出了東市這一幕絕對跟長樂坊口之事如出一轍,肯定也是出自郭二哥的手筆。
但是兩人實在不敢相信,郭二哥能讓整個東市的酒肆茶肆和飯肆都聽他號令?而且明顯是看著虧本做買賣的聽他號令?
偌大一個東市,乃是與西市一樣,乃是長安兩大貿易集散之地,店鋪集市達數萬家。
裡頭光飯肆茶肆酒肆,就多達近千家。
郭二哥的能量,居然能夠強大若斯?
看著兩人一副半夜撞見鬼的模樣,郭業笑道:“瞎琢磨什麼呢?讓東市近千家酒肆飯肆和茶肆為我所用,我還真沒這麼大的能耐!”
魏叔玉驚疑問道:“那這個純屬偶然,碰巧之事?”
郭業搖頭笑道:“這世間哪裡有那麼多碰巧的事情?莫要忘了,這東市中近半的產業和鋪子,都歸一家所有。它們的主人姓梁!”
旁邊的杜荷一聽姓梁,立馬詫異喊道:“莫非是號稱長安首富,富可敵國,專產宮廷御酒的梁百萬梁家?”
郭業點頭,呼了一聲然也。
這時魏叔玉才幡然醒悟,叫道:“我明白了,難怪二哥剛才讓遺愛跑一趟東市,找梁二公子。莫非這位梁二公子就是梁百萬家的公子?”
郭業白了他一眼,哼道:“別告訴我,你現在才猜出來?”
“嘿嘿。”魏叔玉撓撓頭,乾笑道,“二哥莫要見笑,這梁家梁百萬,包括這位梁二公子,咱們弟兄都只是聽說而已,還真見過面。更別提有什麼交集了。”
郭業聞言,想想也是,書學班這群官二代,跟梁叔宇這種實幹型的富二代,還真不是一個圈裡混得。
也許有可能彼此聽說過,但是要說交集,還真夠嗆。
魏叔玉、杜荷二人從郭業的神情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梁二公子真是梁百萬家的公子。
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