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連個一塊兒喝酒的人都找不到,真他孃的糟心啊。兄弟啊,你是不知道,這長安城哪裡有這麼邊疆塞外來得自在,縱馬馳騁塞外地,極目盡是楚天闊。只有邊疆塞外,才是咱們血性男兒該去的地方啊,不是?唉,如今把哥哥我困在長安之城中,就好比籠中之鳥,振翅亦難高飛,難,難,難喲……”
咕咚~~
一番感慨之後,蘇定方抬手又是灌了滿杯,一飲而幹。
郭業聽著蘇定方的話,心思,老蘇這說話口氣和情緒不對啊,***,今天是我來求他辦事兒,還是他求我聽他發牢騷的?
隨即繼續替蘇定方斟滿一杯後,輕聲提醒道:“蘇大哥,那啥,剛才在來得路上馬車中,我跟你打聽的那事兒,你多少應該清楚些吧?”
在來胡姬酒肆的路上,郭業已將司馬博士的慘劇說了一通,並向蘇定方打聽著四海賭坊的事兒。
不過蘇定方在馬車沒有明說,只是說到了地方再談,熬得郭業心癢難耐。
蘇定方見著郭業舊話重提,將手中剛要提起的酒盞重新擱回桌上,言歸正傳了起來,道:“實話跟你說,長樂坊也歸我們右領軍衙門管轄。不過,我赴任右領軍衛府衙門將軍之時,不僅一直照拂我的虞世南虞大人提醒過我,就連我的頂頭上司,負責左右領軍衛的殷大將軍也曾經告誡過我,長樂坊雖為我的管轄範圍,但是不要輕易踏入。所以,長樂坊之地,哥哥我雖知道在哪兒,但卻未曾踏進去半步。”
我靠,郭業心中猛地一震,這長樂坊還這麼牛逼?怎麼聽著像是非之地,上帝禁區一樣呢?
他不解問道:“這是為啥?既然是你們的管轄之地,怎得還不能輕易踏入?”
蘇定方極為神秘地低聲說道:“就因為你口中屢屢提及的四海賭坊。兄弟,你的朋友若真欠了四海賭坊的銀子,你還掉就是,莫要與他們扯上干係徒惹是非。真的,哥哥是跟你說真心話,四海賭坊的後臺背景,就跟千年老樹紮在地底的盤根,不僅硬實無比,而且還縱橫交錯,極為複雜。”
被蘇定方這麼說著,郭業心裡也犯起了寒意,媽的,居然連蘇定方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武夫都如此忌憚,看來四海賭坊真的不簡單。
長安城藏龍臥虎,郭業還沒自大到現在他比蘇定方混的好。
那到底四海賭坊的後臺之人是誰呢?
繼而,他問道:“蘇大哥,你放心,兄弟我是個惜命之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心裡門兒清。我就是想問問,四海賭坊到底是什麼人的。”
蘇定方聽著郭業這麼表態,也就放心了,讚許地看了一眼,說道:“算你小子還算腦子清醒。外界都傳言,四海賭坊掌控著長樂坊半數以上的賭坊賭檔,嘿嘿,其實不然。我跟你這麼說吧,除了四海賭坊之外,長樂坊另外一半的賭坊賭檔都在五湖賭坊的名下。這下你能整明白了嗎?”
怎麼又蹦達出一個五湖賭坊來?
郭業搖搖頭,表示不明白。
蘇定方又提醒道:“四海賭坊,五湖賭坊,你就聽出一絲的玄機來?”
郭業皺緊眉頭唸叨了這兩個賭坊的名字,突然臉有異色地喊道:“五湖四海皆兄弟,難道,難道這兩家賭坊根本就是一家?”
蘇定方豎起大拇指,讚道:“還行,來了長安吃喝玩樂,腦子還沒退化。說白了,無論是五湖賭坊,還是四海賭坊,都屬一家之姓。只不過一家分兩名,分了開來裝成兩家像是彼此爭鬥不休的樣子。呵呵,虛張聲勢掩人耳目的手段罷了。這樣說,你該明白長樂坊裡頭的情況了吧?”
***,這還能不明白?
郭業連連點頭,問道:“蘇大哥,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牛逼,居然控制了長樂坊幾百家的賭坊賭檔?這每天的銀子可真賺海了,這才是真真正正的長安首富啊!”
蘇定方輕笑道:“我問你,你認為長安城中什麼人的勢力最是渾厚?”
郭業聽罷,將長安城中的文臣武將功勳世族暗暗數了個遍,從長孫無忌,蕭瑀開始,一個個往下數……
不過這些人雖都是位高權重,門閥大族之輩,但皆是一時瑜亮,不可能分出孰強孰弱。
蘇定方提醒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一經提醒,郭業愣神了。
這句話最是淺顯易懂了,但是他還沒傻呵呵的認為蘇定方在提醒他,四海賭坊的後臺是當今聖上李二陛下。
李二陛下又不是腦殘,怎麼可能放著好好的皇帝不當,放著大好江山不去治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