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武一見到郭業,就大聲叫道:“平陽郡公,大事不好!你可知你馬上就要大禍臨頭,人頭不保!”
郭業嗤笑一聲,道:“榮留郡王,我是不是該翻身跪倒,大叫‘還請先生救我’,比較應景兒?我說高建武,你好歹也是高句麗的郡王,有點尊嚴好不好?別學那些窮酸,大言鑿鑿,語不驚人死不休。到了咱們這種地位,不用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您找我有什麼事兒,說吧。”
高建武尷尬的笑了一聲,道:“我看你們漢人的書上經常這麼說,以為平陽郡公好這一口呢。不過,說實在的,這次的情況真的不妙。根據確切的情報,淵蓋蘇文已經知道淵男建身上的傷是您下的手了!淵蓋蘇文一向是無法無天,又掌握了高句麗的軍權,就算是名面上不敢對您怎麼樣,暗地裡下黑手就免不了了。您可得早做防備!”
郭業面色不變,道:“哦,我知道了。”
“這麼說,您早就知道?”
郭業冷笑一聲,道:“我不但知道,而且知道這訊息是誰洩露出去的!”
“是誰?”
“還能有誰?當然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榮留郡王高建武。我說高建武,你今天是怎麼回事,扮演窮酸扮上癮了吧,就這點伎倆就想挑撥我和淵蓋蘇文爭鬥?你也太小看我郭業了吧?”
高建武有些訕訕,心虛地問道:“那您還知道什麼?”
“我知道什麼並不重要,關鍵是你想讓我知道什麼。你自己說說吧,你還告訴了淵蓋蘇文什麼?淵海子霸那事兒說沒說?”
“沒有。絕對沒有!”
郭業嘆了口氣道:“看來你還沒蠢到家。你是見我為淵男建開脫,擔心我和淵蓋蘇文聯手對吧?”
高建武道:“不錯,平陽郡公的所為實在是讓孤王費解。”
“靠!”
郭業大喝一聲:“榮留郡王,你可知現在的局勢已經危若累卵,稍有不慎,高建武你就要死無葬身之地!”
高建武委屈的說道:“平陽郡公,您怎麼也好這窮酸的調調了?”
郭業冷哼一聲,道:“這可不是我危言聳聽。我說你這個郡王當的也真夠窩囊的,怎麼高句麗的軍權都被淵蓋蘇文拿去了。你父親嬰陽王活著還好,淵蓋蘇文不能拿你怎麼樣。只要嬰陽王龍御歸天,人家掌管兵權印把子,一聲令下,您可就得人頭落地!”
“那……不能吧……我高氏族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高氏族人是高氏族人,高建武是你高建武。不可混為一談,淵蓋蘇文不能把高氏一族怎麼樣,對於您可一定要殺之而後快!我們大唐有句話,叫做槍桿子裡出政權。只要淵蓋蘇文掌握了軍隊,他就立於不敗之地。等到淵蓋蘇文勝利之時,就是您人頭落地的時候!”
“槍桿子裡出政權?真有這句話?本王怎麼從未聽過!”
郭業咳了一聲道:“那不是重點,關鍵是領會精神。我剛才說到哪了?”
“您說我要人頭落地……”
“嗯,那我接著說。所以說,你那些小打小鬧沒有用的,淵男建這事說小呢實在是不小。不過說大呢,其實也不大。不就是個強搶民女嗎?他這次不過是搶的多了一點,又沒有鬧出人命。你父親是不會把淵蓋蘇文怎樣的。”
高建武冷笑道:“恐怕是平陽郡公是怕鬧大了,難以脫身吧。”
“你要這麼理解也不是不行,把此事壓下去對我們三方都有好處。榮留郡王不會現在就想跟淵蓋蘇文拼個魚死網破吧。恕我直言,您的贏面實在是太小了。”
高建武點頭道:“您說得不錯,本王實在是不佔什麼優勢。不過……平陽郡公可知,在對待大唐上我們高句麗有兩個派系。一個以孤王為首,一個以莫離支為首。”
“哦?願聞其詳!”
“孤王這個派系希望和大唐交好,兩國永息干戈,高句麗向大唐稱臣。百年之後,在高句麗實行郡縣制亦未嘗不可。高鑫德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要不然你以為我們高句麗的高官都是沒見過金子的人嗎?莫離支淵蓋蘇文卻一力主張對大唐強硬,千里長城的修造,就是他提議並且大力促成的。只要他當上了國主,恐怕兩國的百姓都無寧日矣!”
說完了這些,高建武又撲通跪倒,道:“所以,為了大唐和高句麗的和平,為了天下蒼生,還請平陽郡公助我登上高句麗國主之位!”
郭業對高建武這話能信三分之就不錯了,再怎麼心向大唐,那也是他現在心向大唐。只要高建武真正坐上了高句麗國主之位,那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