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怡面色鉅變,不可置信地問道:“軍事……政變?”
郭業嗯了一聲,點頭道:“沒錯,這孫子八成是要造反!他率領軍隊入宮,把嬰陽王一宰,自己當國主!“
“就算淵蓋蘇文要發動那什麼軍事政變,關我父親什麼事?”
“淵蓋蘇文要想軍事政變,就必須先把一切不穩定的因素,都給消除掉。你們楊家一向保持中立,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突然翻臉,支援榮留郡王高建武?淵蓋蘇文這是以神仙風流會為藉口,把岳父大人給控制起來。這樣的話,至少幾天之內,你們楊家投鼠忌器,是不敢跟他翻臉了!”
“他軍事政變,我們楊家作壁上觀就行了。那你為什麼又說我父親要性命不保?”
“你想,如果淵蓋蘇文軍事政變失敗的話,難免會拉岳父大人當個墊背的。就算他軍事政變成功,那他就是高句麗的新國主了。他這次可是把岳父大人得罪狠了,難道就不怕岳父大人懷恨在心伺機報復?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就結果了岳父大人的性命。然後讓楊家另立家主。誰不定新家主還對他感恩戴德呢!”
楊鳳怡道:“聽起來好像是那麼回事。不過,單憑你的這番猜測,就讓鳳怡放棄爭奪三國總源花可辦不到。鳳怡不能拿父親大人的性命冒險!”
郭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不能把岳父大人的安全,寄託在淵蓋蘇文的仁慈身上。咱們要做三手準備!”
“三手準備?”
“對,第一手準備,就是想辦法營救岳父大人。這樣的話你們的源花之爭,就不能早早就有了結果,要給我們的營救行動留出足夠的時間!一定要在最後一局才分出勝負!”
金德曼插話道:“那到底是誰勝誰負呢?郭業,你可是答應我要讓善花取勝,可別有了新人忘舊人啊!”
郭業一皺眉,道:“如果我們當時把岳父大人救出來了,就讓善花公主獲勝。如果沒有救出來……就讓鳳怡獲勝!”
金德曼道:“我不同意!我和那個楊萬春又沒有交情,憑什麼為了他,讓我新羅吃虧?郭業,你不知道是吧,跟我們新羅交戰的主力,就高句麗南部的軍隊。換言之,就是楊萬春的私兵!我巴不得他死了呢,還讓我們新羅為了他犧牲,門都沒有!”
楊鳳怡臉罩寒霜,不悅道:“德曼公主,話可不能這麼說。對付你們新羅的,是我們楊家的私兵不假。不過父親大人久居平壤,指揮軍隊可不是他。如果父親大人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新羅的處境不會有絲毫變化。相反,如果你們新羅這次給我們楊家一個面子,別的不敢保證,至少我們楊家的私兵就不會再主動攻擊你們新羅。”
“這……”
金德曼遲疑了一下,道:“本宮考慮一下,平陽郡公,你繼續說!”
“第二手準備,就是把岳父大人救出來以後怎麼辦?這次可是和淵蓋蘇文撕破臉了,得防著他報復。所以,楊家在平壤城的家眷現在就得先走一步,全部撤往南部。”
“那第三手準備?”
“嘿嘿,那就是通知榮留郡王高建武。高建武再沒出息,也是嬰陽王的親兒子。手裡肯定有些實力的,就讓他想辦法去跟淵蓋蘇文拼命去吧,給咱們爭取點時間!”
金德曼道:“平陽郡公,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你說的這些都是建立在淵蓋蘇文準備造反的基礎上。萬一人家淵蓋蘇文真的就只是想讓楊家小姑娘,在神仙風流會上賣力一點。你這番所為,是不是就太小題大做了?”
郭業笑道:“如果郭某人猜錯了,對新羅又有什麼損失呢?”
金德曼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是沒什麼可損失的。就算郭業猜錯了,楊萬春和淵蓋蘇文也徹底撕破臉了。以一個源花之位,換到了高句麗南部的友誼,雖然不能算賺了多大便宜,也絕對算不上吃虧!
善花公主遲疑對的說道:“如果猜錯了,是不是對楊家就不太好?楊家這樣做,往輕了說,是不服號令。往重了說,可就是叛國之罪。鳳怡姐姐您看……”
楊鳳怡道:“只要能把父親大人救出來,我們楊家的命運你們不用擔心。淵蓋蘇文不仁,就不要怪我們楊家不義。別人怕淵家,我們楊家可不怕……大不了我們楊家自立一國!”
金德曼道:“如果楊家願意反出高句麗,我以新羅國主的名義歡迎楊家加入新羅!”
楊鳳怡很沒誠意的說了一聲,“謝了!”
看來他對加入新羅的提議並不感冒!
唉,哪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