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郭業抬腳猛然狠狠一踹,摧枯拉朽之下,房門嘎吱一聲,怦然被撞開。
啊……
房中二人被突如其來的聲響震住,全然呆住。
郭業破門而入,赫然一見……
僅有一男一女。
男的年約十**,身穿華麗綢衫,面如冠玉眼冒淫光,如餓虎撲羊似的將一美貌少婦逼退至牆角位置。
再看那美貌少婦,如待宰的羔羊般蹲在牆角,惶惶不可終日,眼角處的淚痕還未乾涸,一雙無助的眼神瞟向郭業。
看得郭小哥我見猶憐,更是心中起了竇疑,貞娘怎麼會淪落到了滿月樓?
再看貞孃的一身打扮,右手提著籃子,從頭到腳還是當初的素色襦衣和籮裙,不像風塵女子的打扮,難道真的如她自己所說,她是來滿月樓給那些姑娘梳頭擦粉賺些銀子貼補家用來的?
正當郭業還在揣度之時,那被壞了好事的青年男子不幹了,對著郭業斥罵道:“你是何人?不知道本公子已經包了這間房了嗎?”
趁著青年問話之機,貞娘突然從牆角貓腰起身竄了出去,瞬間躲到郭業的背後,跟受驚的小貓似的扯著郭業的衣襟怯聲求救道:“郭小哥,救救奴家,何公子蠻橫,想對,想對奴家,用……”
說到這兒卡了下來,興許是羞憤不堪難以啟口,低頭不再言語。
不過她不說,不代表郭業不懂,不就是這個何公子想對貞娘玩強姦唄,這個狗東西,來青樓不去尋歡問柳找姑娘,反而對良家少婦動了鬼心思。
何公子?
郭業突然想起貞娘對這青年的稱呼,又想起剛才在隔壁聽到貞娘喊叫“秀才公”三字,
貌似想到了什麼。
年約十**歲,有秀才功名,又姓何,衣著華麗,腰間那塊巴掌大的玉佩明顯價值不菲,肯定出自大富大貴之家。
難道眼前這個混蛋就是何家那個所謂的秀才大公子——何瑁?
麻痺,真是茅坑裡頭盡是糞,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敢情自己當初騎著毛驢第一次來隴西縣城,在城門口差點被一輛馬車撞飛,就是這個王八蛋的車啊!
敢情將龐班頭那個年僅十四歲的小妹強姦完推入井中淹死的,就是眼前這個狗逼啊!
霎時,郭業眼神突變,雙眼迸出火花般怒視著何瑁這個衣冠禽獸,咬牙切齒問道:“你就是何瑁?”
呃?
何瑁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壞他好事的年輕人竟然識得自己,真是有些意外。
不過想想也是,何家在隴西縣城中是首富之家,自己今年年初在縣試上又奪得眾童生第一,獲得秀才功名,鬧得滿城皆知。
隴西縣人想不認識自己都難。
看來,眼前這小子也是在哪個場合有幸見過自己一面。
隨即,何瑁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傲然說道:“既然知道我是何人,那還不速速退出去?今天本公子心情不錯,姑且恕你擾我好事之罪。”
言罷,揮揮手像是驅趕討人嫌的蒼蠅一樣示意郭業趕緊退出房間。
我靠!
郭業見這廝這幅嘴臉,不禁暗歎,這主持縣試的學政是不是那天吃了狗屎迷了心竅,就何瑁這種貨色也能高中秀才,真他孃的邪乎。
看著何瑁自以為是的神情,郭業喃喃自語道:“你他媽就是一個給你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的主兒。如果孔聖人知道讀書人都是這幅德性,不詐屍跑出來都天理難容了。”
隨即,郭業將身後還在瑟瑟發抖的貞娘護住,鄙夷地看著何瑁問道:“這間房被你包了不假,難不成我身後的這位小娘子也被你買了不成?何大秀才!”
而後,郭業撇開貞娘徑直走到何瑁跟前,繼續用一種審視犯人的神情問道:“這位小娘子並非風塵中人,在縣衙戶曹房中都有名冊登記,當屬我大唐良家百姓。你對一個良家女子欲圖不軌,用強搶手段逼迫與你苟合**,你就不怕縣太爺治你一個**之罪,不怕朝廷奪了你的秀才功名嗎?”
咯噔,何瑁被郭業咄咄逼人的問話不由逼迫後退兩步,一臉詫異地看著對方,被這番犀利言辭問得一時措手不及。
而遠遠躲在郭業身後的貞娘慘白小臉上盡是悲慼,吧嗒吧嗒掉著淚兒啜泣不止。
唐朝對戶籍制度管理的非常嚴格,普通小百姓在衙門都有登記在冊,能夠在戶曹房有登記名字的都屬良民,受到律法的保護。
像是妓女,歌姬,賣身為奴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