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中午,孫明延受郭業之邀,如約赴會來到了醉仙樓。
郭小哥出手大方又敞亮,包下了整個醉仙樓酒肆。
待得夥計上完酒菜之後,郭業命程二牛把守住樓梯口,與孫明延飲酒吃菜密謀商議起了鬼祟之事。
約莫吃喝了一個時辰左右,孫明延先一步下樓,滿臉紅潤志得意滿的離開了醉仙樓,呼喝起早早隨他而來在醉仙樓門口等候的一幫破皮無賴,風風火火地趕回了城南老窩。
孫明延前腳跟剛走沒多遠,郭業結完帳帶著程二牛也哼著小曲兒出了醉仙樓。
看得出來,郭小哥心情不錯,哼著小曲兒眉飛色舞,讓跟在他身邊的程二牛好是一陣好奇。
好奇小哥與孫明延在樓上到底談了些什麼,竟然會如此美哉,前後判若兩人。
程二牛心癢難耐之下,終於張開了嘴問道:“小哥,孫明延這廝就是個無賴混子,憑啥又請他吃喝,又給他銀子的?小哥能夠見他一面,已經是他姓孫的上輩子修來的好福氣哩。”
郭業走在大街之上,哈哈哈一陣狂笑,道:“二牛,這你就不懂了。孫明延這人雖然是潑皮出身,但是勝在能夠審時度勢,絕對是一把殺人的好刀,就看小哥我怎麼用了。我也不與你細說,明天你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啥?
孫明延這廝是一把殺人的好刀?
程二牛立馬把牛眼瞪得老大老大,一副吃驚地口吻喊道:“小哥,我的親小哥唉,你可莫要做糊塗事,不要步了秦威的後塵哩。”
言下之意,郭業肯定想學秦威的老套路,收買孫明延這等潑皮無賴,去滿月樓行那僱兇殺人之事。
郭業聽著程二牛提及秦威,立即明白了他的話中之意,拍著對方的肩膀寬慰道:“放心吧,我還沒蠢到秦威那個地步。二牛,你現在跑一趟朱胖子那兒,替我傳一句話。”
程二牛聽著郭業不會去學秦威幹蠢事,想想也是,郭小哥一向幹得都是陰損的缺德事兒,不幹那種明目張膽的蠢事。興許是自己多心了。
隨即點頭說道:“小哥請吩咐,俺這就去朱胖子那兒。”
郭業看了下四周,輕聲道:“你跟朱胖子說,讓他把昨晚僱人寫好的告示統統一併交給城南的孫明延。記住,讓他出門的時候隱晦一些,別讓人瞅見了端倪。”
程二牛唔了一聲,欣然離去。
二牛一走,又剩郭業一人溜達在街頭之上,無意中發現何家又在醉仙樓附近開了一間何記字花館,差點沒氣的吐血。
***何家,這是要把老子趕盡殺絕啊。
你妹的,財大氣粗了不起啊?你們給小哥等著,等解決完滿月樓的刁德貴,破獲胡皮一案,尋找到貞娘之後,老子就抽出手來對付你們。
他孃的,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不成?
一邊溜達一邊吐槽,不一會兒郭業便回到了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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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間一更天后,城北煙花柳巷的夜生活再次緩緩拉開了帷幕,絡繹不絕的尋歡問柳之客相繼湧入城北,朝著各個青樓妓寨問花買醉。
作為隴西縣城有數的有名的妓院,滿月樓的生意自然更是火爆到不行。
居高臨下站在二樓一個角落的刁德貴,扶著欄杆看著樓下湧入的客人,聽著大廳和樓上各個廂房內傳出的醉生夢死,鶯鶯燕燕的玩樂之聲。
刁德貴此時的心情不由一陣舒爽,一掃昨日被人毆打的鱉孫樣兒,遙指一點正張羅著姑娘粉頭的老鴇子香姨,喊道:“香姨,姓郭的不是說要讓咱們滿月樓關門歇業嗎?我看咱們今天的生意怎麼還比往日要好呢?哈哈,哈哈哈……”
香姨早已忙得不亦樂乎,興許是剛才收了某個大戶嫖客的賞銀,心情也是相當不錯,站在樓下仰頭對著刁德貴回應道:“依奴家來看啊,那姓郭的小捕頭肯定是個雛兒,嘿嘿,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嘛。這種小雛兒,又怎能和東家相比呢?”
說完之後,不忘朝刁德貴拋了一個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媚眼,那叫一個騷盡風騷啊!
刁德貴聽著香姨的奉承,雖然覺得香姨的媚眼是夠他媽噁心的,但是誰讓他現在心情大好呢?自動將香姨的媚眼無視,哈哈一陣狂笑,笑得放浪形骸,笑得眉宇間本應有的那股子精明蕩然無存。
上帝他老人家說過,欲要人死亡,必要其瘋狂,這西方大和尚說得倒是有點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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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縣尉谷德昭奉縣令顧惟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