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程二牛心事重重,郭業頓感不妙,狐疑地問道:“又怎麼了?”
程二牛撓頭為自己的粗枝大葉感到慚愧,弱弱地說道:“俺想起龐班頭之前提過,這大興賭坊的幕後老闆好像就是秦捕頭。”
我靠!
郭業真想一腳踹死程二牛這個渾漢,早幹嘛去了?你一早說,哥們何必插手這個樑子呢。
這下扯蛋扯大了,本來就跟秦威有舊恨,現在又平添新仇,這不是要整死小哥我嗎?
一想到秦威當日離去那陰鶩的眼神,郭業不由皺緊了眉頭。
雖然秦威昨日沒有驟起發難,但不代表以後不會報復於他,就連班頭龐飛虎都說了,秦威此人齜牙必報。
看來今天這事一傳到秦威耳中,諸多矛盾就不能善了。
郭業不禁心中惆悵道,我本小**絲,奈何麻煩頻加身。
看來,秦威一事不能馬虎,最好儘快妥善做出處理,反正尾大不除,遲早是要出大事的。
心中打定了主意之後,郭業甩甩脖子對程二牛說道:“算了,管他呢。已經得罪,也不在乎多那麼一兩次了。”
而後彎身將蹲在地上的貞娘緩緩攙扶起來。
嘶……
就在入手貞娘右臂處,郭業不禁暗讚一聲舒服,纖纖柔荑柔若無骨,身上有股淡淡的脂粉香味,與吳秀秀的幽谷蘭花香不同,貞孃的香味來得刺激,來得香豔,令郭業的內心不由一陣騷動。
不過人妻雖好,奈何人家丈夫就在身邊,只能強抑小腹汩汩襲來的躁動,將貞娘扶起之後退到了幾步之外。
然後將滿腔的躁火化作怒火,對著胡皮這個無賴劈頭蓋臉一陣罵道:“胡皮,你妻子楊婉貞容貌秀麗,端莊賢惠,你卻不思進取整日胡混。你說你還是個男人嗎?連打老婆這種下作之事你都幹得出來,你真是枉為男人了。”
對胡皮這樣沒有節操人品的無賴,郭業這番話無異於對牛彈琴,純屬扯**淡。
胡皮聽罷之後只是連連點頭稱是,哪裡有一絲悔改的態度,無非是懼怕郭業這個官府衙役再對他動手動腳罷了。
不過郭業這番話聽進一旁無聲啜泣的貞娘耳中,卻是另外一番心頭滋味,聽得她美目連閃,不時偷眼看著郭業這個年紀輕輕俊俏若斯的小衙役。
身後程二牛催促郭業去衙門的時辰快到了,郭業才再次盯了貞娘一眼,而後緩緩轉身。
走出店門口,郭業看到一個大窟窿的飯桌,隨即從腰間掏出幾錢重的碎銀拋進店裡,頭也不回地朗聲道:“這點銀子給你家做補償。胡皮,你給我聽好了,如果讓我發現你再毆打虐待妻子,哼,咱們大牢見,牢中刑具百般花樣,看老子整不死你。”
說完之後,不顧身後貞娘和胡皮的反應,與程二牛並肩而行朝著衙門走去。
店裡頭的胡皮見著一小塊兒碎銀拋進店中落在地上,趕忙撲身上前跪在地上將銀子撿了起來塞進了腰間。
動作一大扯動了剛才被郭業左右開弓扇成紅腫的臉頰,不由吱呀抽著冷風一個勁兒喊疼。
貞娘注視著遠去的郭業許久,默不作聲。
聽著胡皮齜牙喊疼,不禁慌忙彎身將丈夫胡皮悠悠扶起,噓寒問暖之意陡出。
對於她這樣的女人來說,丈夫就是天就是地,即便胡皮再是混賬無比,那也是她貞孃的一片天。
...
...
郭業與程二牛踩著時間總算是到了縣衙,所幸沒遲到。
一進皂班大房,班頭龐飛虎已經早早在等候著眾人,郭業和程二牛前腳跟剛進大房,後頭朱鵬春和甘竹壽這對胖瘦頭陀也接踵而來。至於其他七名下鄉催糧徵稅的皂隸衙役,並沒有及時趕回來,還在鄉下。
龐飛虎示意幾人先坐下,做一下近期的安排。
看在郭業眼中,感覺有點像後世企業公司裡頭各部門的經理召集同事下屬開早會,然後安排一下本週的主要工作。
想想還真是像。
果不其然,龐飛虎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簿子開啟之後看了幾眼裡頭的記錄,然後說道:“張小七,阮老三等七人在各鄉忙活催糧徵稅之事,就不再做安排了。至於你們四人,哦,對,這位郭業是新來的同僚,我想你們幾個都應該認識了。”
郭業緩緩起身,很莊重地對在場幾人點頭示意。
甘竹壽還是那副**樣,看了一眼郭業,然後繼續低下腦袋,臉上毫無笑容跟個吊死鬼似的。
程二牛則是嘿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