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率著程二牛一干人等離開縣衙走出東門,聲勢浩大地朝著東流鄉方向奔去。
郭業騎著小毛驢領頭,後頭跟著腰懸橫刀的眾衙役,揹著鐵胎弓的程二牛殿後。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眼球。
站班的衙役看著皂班同僚一個個鳥槍換大炮,甭提有多豔羨。
而捕班的捕快們則是一臉恍惚,心中琢磨,這皂班啥時候也混得這麼好了?
沿街百姓見狀,紛紛將目光轉移到準備出城的皂班等人身上,心中揣測,公差們如此聲勢,莫非又有命案發生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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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過了兩個時辰,郭業等人已經緩緩進入東流鄉轄域。
可遠在幾十裡外的隴西縣城卻又是颳起了一陣流言蜚語,從城南的集市開始傳出,透過潑皮無賴,地痞流氓的嘴中口口相傳。
城南,城北,城西,城東,競相傳誦,散播之快,之廣,駭人聽聞。
“聽說了嗎?皂班的公爺們竟然找到了大澤村慘案和白記藥鋪縱火案的關鍵證人。”
“在哪兒呢?”
“東流鄉唄,原來那人叫鄭九,那日被兇手從山上推下來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被東流鄉吳財主家的一個長工進山砍柴救了回來。如今就住在吳家後院呢。"
“扯淡吧,那叫鄭九的不是已經燒死在白記藥鋪了嗎?”
“說你不長腦你還不信,那白記藥鋪的七八人都被燒得面目全非,鄭九還是鄭八,誰分得出來?其實那被燒死之人只是做了一個替死鬼而已。”
“哦~~你說得在理兒啊,難怪皂班的公爺們又是橫刀又是盾牌弓弩的,敢情是去東流鄉吳家那邊保護鄭九這個唯一的證人哈。”
“可不,鄭九如今還在昏迷,只要他醒過來,一切謎團都能解開,嘿嘿,到時候兩案就能告破,嘖嘖,皂班的公爺們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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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順巷,秦威府上。
秦威翹著二郎腿兒鬆鬆垮垮地靠坐在太師椅上,一邊懷裡抱著一個從滿月樓喚來的嬌媚粉頭,一邊吃著粉頭替他剝好的葡萄。
酸甜的葡萄被纖纖手指塞進嘴中,吃得秦威一陣舒坦兒,時不時嘬著粉頭的纖纖手指調戲一番。
索索~~
秦威滿是口水的又嘬又吸,癢癢得那粉頭咯咯一陣浪笑,浪笑之餘不忘嫵媚地瞟了眼秦威,令這廝小腹燥熱,胯下小帳篷微微隆起。
嘶啦!
秦威右爪往粉頭的低低垂下的衣領中一探,徑直探進胸口在裡頭胡亂一陣摸索,哈哈狂笑。
心情那個好啊,真是無以復加。
突然,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從院中傳來,越傳越近,三兩下,來人就進了大堂。
緊接著,人未到聲先到,一陣嚎喪聲喊道:“捕頭,捕頭,大事不好哩,出事了呀!!!”
這道聲音徹底澆滅了秦威漸起的慾火,只見他惺惺將手從粉頭鼓鼓胸口中拔了出來。
隨即臉色陡然暗沉,皺著眉頭拍了拍粉頭的屁股,吩咐道:“你從後門走,先回滿月樓吧,晚上秦爺再來光顧你。”
粉頭見著秦威的臉色陡變,哪裡還敢多呆片刻,婉婉欠了下身子道個萬福,然後轉進後堂急急離去。
秦威打發走了粉頭,再看大廳,滿頭大汗的劉二已經一臉慌亂地杵在他跟前兒。
一驚一乍,壞人好事,這劉二當真沒有眼力勁兒。
秦威剛想斥罵幾句,只見劉二急忙上前,將自己剛才在城裡巡邏的見聞一一道了出來。
...
聽完劉二的贅述,秦威的雙手情不自禁地抓在太師椅兩邊的扶手上,竭力讓自己維持鎮定,不要露出太多的馬腳讓劉二看見。
他與何家合謀搞私鹽的事兒,劉二這個所謂的心腹爪牙可是不知道的。
當初為了保險起見,整個捕班,就只有他自己這個捕頭參與。
與他合謀搞私鹽的人,除了隴西首富何家之外,還有專門在X江一帶打劫過往商船的一夥兒水盜,這夥水盜的頭頭兒就是他的結義兄長,鄭三江。
這些一直都隱藏在秦威的內心深處,從來不與外人說,就連與他同睡一床的妻子,劉老賴之女秦劉氏,他都不曾告訴過。
秦威臉色陰惻的看著廳外,心中琢磨著,真如劉二所說,難道我燒死在白記藥鋪裡頭的那人當真不是鄭九?
鄭九可是我親手推下山崖的,我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