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地,這個怨氣龐飛虎怎麼能夠生吞活嚥下去?
再加上秦威一心想要整死自己最為看重的手下——郭業。
秦威一日不除,皂班弟兄和郭業,乃至他的頭上就像是懸了一把鍘刀,隨時要掉下來一般,脖子不時生風發涼。
見著龐飛虎還在躊躇,郭業輕聲勸道:“班頭,屬下也想將秦威除之而後快,但是看著今天的架勢,秦威並非我們想象中那麼簡單,而且可能他上頭那人與他關係不是一般的淺。”
說完,郭業抬手握拳豎起食指,指了指頭頂之上。
這個上頭之人自然指的是秦威和龐飛虎等人的頂頭上司——縣尉谷德昭。
聽郭業這麼說,龐飛虎眉頭皺的更緊了,因為有一點他很清楚,自己與秦威雖然但是班頭捕頭,但是在縣尉谷德昭眼中可就不是同等份量了。
一是因為自己是縣尉谷德昭沒來隴西城之前就已經成了班頭,而秦威是谷德昭一手提拔而起。如果他是雜牌的話,秦威確確實實是縣尉大人的嫡系。
二是因為隴西城的大興賭坊,他一直知道秦威是大興賭坊的幕後老闆,他龐飛虎都能知道秦威這點破事,難道在隴西城黨羽眾多的縣尉大人會不知道嗎?
但是縣尉大人卻一直裝作不知道,任由秦威在幕後經營賭坊,大賺銀子。
這說明什麼?
龐飛虎現在也跟郭業一樣,思緒瞬間豁然開朗。
一切的一切,不是之前想象中那麼簡單了。
郭業看著龐飛虎也陷入了糾結之中,不由壯著膽子將手搭在龐飛虎的肩膀上,附耳說道:“班頭,咱們有這麼一筆銀子在手,至少不用擔心弟兄們日子不好過了。所以,現在的我們更需要冷靜。你我必須做到謀而後動,還要知己知彼,方能不會稀裡糊塗被革了職,被秦威玩弄鼓掌之間啊。”
呼~~
一言點醒夢中人!
龐飛虎聽罷,臉色稍微緩和下來,不置可否地點頭認同了郭業的看法。
然後對著程二牛等人揮揮手,笑道:“都累一宿了,哥幾個都回去休息吧。雖然劉老賴死,劉阿芒逃,但是這跟咱們皂班沒有關係,是雜役班的事情。此次抓捕劉家父子,咱們皂班當記首功。估計明天一早,縣尉大人的獎賞就會下來了。”
程二牛不知皂班已經暗中劫了一筆巨銀,現在一聽獎賞二字不由咧嘴憨笑,連連喊著好。
朱鵬春嚥了口唾沫,輕聲問道:“班頭,郭小哥,那,那吳家那筆……”
話還沒出來,郭業立即喝止住:“先消停兩三天,等風頭過了再說。”
朱鵬春一聽郭小哥發話,那是一百個願意聽從,沒有郭小哥,哪裡來他朱鵬春的幸福日子?
於是在龐飛虎的催促下,郭業和程二牛、朱鵬春兩人先行出了皂班大房,離開了縣衙回家休息而去。
...
...
累了一宿,現在又還是凌晨過後的清晨,回到家之後的郭業不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睡著睡著,也不知到睡了多久,郭業又被一陣砰砰砰的拍門之聲吵醒。
睡眼惺忪的郭業剛想破口大罵幾句,突然隔著紙糊的窗戶看了眼天色,天色已經有些昏暗,難不成自己睡了一白天?
咕嚕,咕嚕~~
肚子傳來一陣空響,孃的,一天沒吃飯了,得,甭睡了,起來出去尋點吃的吧。
穿好衣服拖著烏皮靴,郭業拖拖拉拉出了房間朝著院子走去。
吱呀~
郭業一開啟房門,興許以為是程二牛叫他起來找地方吃飯,可誰知門口映入眼簾的竟然是衙役阮老三。
阮老三怎麼會突然找到自己家門口的?
郭業不由犯了遲疑,可沒等他問,阮老三就急衝衝地喊道:“我的郭小哥唉,你咋還睡呢?縣尉大人的獎賞令下來了……”
不由分說,徑直拉起郭業匆匆出了油麻胡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