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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聞舵樓少女笑著道:“老師父和白叔怎麼弄了一匹馬來?難道另有生客同來嗎?”

白泰官大笑道:“翠娘好眼力,不但是生客,而且是遠客咧。”

接著那船頭的人,猛然一掀竹笠道:“哪位遠客到此,容我先來看一看如何?”

天雄一看那人卻是一個白髮老人,天生一副紫醬臉色,二目炯炯有神,那手臂雙腿,虯筋百結,只是個兒並不太高,再看船時,卻是一條前後四艙的大江劃,船上卻不見另有夥計舵工,心料既與這些孤臣俠隱為友,人以類聚,決定也是非常人,忙向白泰官道:“此老何人,尚乞白兄見示,併為先容,免致失禮幸甚。”

泰官未及開言,曾靜已先笑道:“馬兄奔走江湖,曾聽說過有一位海盜魚殼嗎?”

天雄忙道:“你說的是那位延平王的舟師偏將魚躍龍魚將軍嗎?聞得此公自鄭克挾降清以後,曾兩次邀擊施琅均未能命中,此後便杳無訊息,原來卻也息隱在此,這更是幸會了。”

正說著,那魚躍龍已將船泊好,跳上岸來,先向晚村唱諾道:“老師父好久不見了,怎又忽然飛錨到此,倘非白老弟在陸小乙酒店留信,還又失之交臂咧。”

接著又向天雄看了一眼道:“這位是誰,怎麼並沒聽說起咧?”

晚村笑道:“這位馬君也是適才遇上,他雙名天雄,便是那陝西三原縣有名的小鷂子,雖與我等也系初遇,卻聞名已久,魚老檀樾曾聽說過嗎?”

天雄忙先向魚躍龍施禮道:“久聞老前輩在閩江口外設有水寨,誓與韃虜周旋到底,但不知如何會到這金山腳下來,今日得容一見,實在有幸之至。”

魚老聞言,一伸鐵臂,連忙攔著笑道:“好漢不提當年勇,我那老窩子,早叫人家給剿了,如今設法只好借這一條船容身,在此鬼混而已,老弟怎麼也有暇,到這江南來走走?聞得令尊早在遼東出事下獄,難道那韃虜還放你不過嗎?”

天雄被他一攔,竟拜不下去,忙道:“家父自被捕之後,便遣戊川邊,至於小侄卻幸未波及,此次南來,實因另外有事,既然老前輩寶舟在此,容待登舟以後再說如何?”

魚老又看了他一下,忽然望見那馬又道:“此馬系由老弟帶來嗎?如果必須攜帶渡江,那隻好暫時拴在船頭上了。”

天雄見他似恐那馬有汙船艙之意,忙道:“但憑老前輩吩咐。”

魚老把頭一點,便肅客上船,連那匹馬也牽了上去,拴在桅杆上,然後起錨離岸,但不回對江柴灘,轉將雙帆扯起,逆流而上,一直駛過焦山,方在一處無人江岸泊好,從後艙獻上茶來,白泰官首先看著天雄笑道:“馬兄此次南來究竟有何要事,此馬主人又是誰,現在可以暢言無忌咧!”

天雄笑了一笑道:“此馬乃敝友年雙峰之物,小弟此次南來,便也為受了敝友和一位雲中風姑娘之託,打算寄兩封信,分別給太陽庵主獨臂大師和顧肯堂先生,並想因這兩位老前輩之介,面謁江南群俠,商量一件大事,原意直下太湖,先恭謁太陽庵主,再求賜示肯堂先生俠蹤,如今既與諸位巧遇,便請代為先容如何?”

晚村略一沉吟道:“年雙峰是肯堂先生昔年在北京所收弟子年羹堯嗎?聞得此子尚有幾分出息,也受肯堂不少薰陶,深知大義所在,據周路各位檀樾說他文學武技均得乃師真傳,便我那小女聽雲中鳳說,也道他雖然出身漢軍旗籍,人還不錯,他既托馬君前來,信中所言何事,能先見告一二嗎?”

天雄躬身道:“敝友正是肯堂先生弟子年羹堯,此次託我南來,一則為了始終不忘師訓,近日已有機緣,可為匡復大計略微佈置,但人手奇缺,所以擬向肯堂先生請示,稍派一二能手前往相助,二則因為尚有些許私事,也須由肯堂先生代決。”

說猶未完,那魚老者,忽然一聲冷笑道:“這也就太奇怪咧,我聞得那年羹堯乃系湖廣巡撫的少爺,這等叛逆大事,怎麼一下便託到你身上,他竟不怕破家滅族嗎?”

天雄忙道:“老前輩不必誤會,且等我將此事經過稍加說明,也許你就明白了。”

說著便把邯鄲相遇一場經過和京中各事,約略說了,眾人未及開言,那魚老者,倏從船艙板下,霍的抽出一口撲刀來大喝道:“照這樣一說,你已是韃虜鷹犬,分明打算藉此來探我等虛實,以便回去邀功,別人容忍不察,會上你惡當,我魚躍龍卻光棍眼內揉不下沙子去,趁早說實話,彼此還有個商量,否則我這口寶刀,卻不會看誰的份上咧!”

天雄聞言冷笑道:“馬某生平決無不能告人之事,也決不依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