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鳳不覺滿面通紅,微嗔道:“我是就事論事,王爺為什麼又開起玩笑來?您自己想想看,不說別的,只憑威望身份,您不比年二爺要高得多嗎?您兩位便和一個人一樣,我為什麼要關心誰咧。”
雍王哈哈大笑道:“適才我原是取笑的話,雲小姐不必介意。不過雲小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總領隊—職,我之所以必須要請年二哥擔任的,除了因他特具將才決非我所能及而外,還有一項苦衷,那就是我這昆季之間,對我疑忌最甚,如果由我自任領隊,一旦洩漏便不可收拾。由他任領隊,即使外間稍有所聞,我還可以代為粉飾一二,這實在是一個實情,並非雲小姐所見不到,也非我有意卸責,再過些時你就明白了。”
說罷又向羹堯道:“現在諸事均已計劃妥當,二哥決不可再行推諉了。這總領隊一席,還是由你勉為其難,再煩雲老山主兼任總參贊以備隨時諮詢,其餘九隊提調,除煩二哥兼任第一隊提調而外,可由三位少山主、雲小姐,馬天雄、張傑、李飛龍、張桂香各領隊一隊,便人都全咧。”
雲霄連忙謙遜道:“這是王爺的恩遇,老朽決不敢推辭,不過一隊總共只有十人,老朽一門倒佔了五人,再連那張傑算上,幾乎足半數以上了,這樣一來恐非所宜。還望王爺在這府中選拔幾位,把中鳳、燕兒、張傑三人替下來才好。要不然老朽初來,便蒙特沛殊恩,豈不有遭外間物議!”
雍王笑道:“我意已決,老山主不必再為客氣。如論人才,此數人中實以李飛龍最弱,將來只有等有人接替再為更調,至於三位少山主和張傑都是一時之選,豈可更動?再說到雲小姐,那更是本隊將來的一員大將,如要將她換了那還找誰去?”
中鳳不由一笑道:“照王爺這樣一說,大概將來這總領隊一職,也許要由我擔任咧?”
雍王笑道:“將來二爺如果另有要職,不能兼顧時,還愁不來請教雲小姐嗎?只是到了彼時,卻不許推辭呢。”
羹堯也笑道:“女俠如果有意俯就,我便就奉讓如何?”
中鳳白了他一眼道:“王爺取笑罷了,怎麼年爺也說起笑話來?我如能當上總領隊,將來還做個女元帥呢。”
雍王見羹堯碰了一鼻子灰,不由笑道:“這事我們且不說它,不過這個隊伍一天一天擴大起來,雖然是暗中進行的,也要有個名目才好,至少也要有一個暗號,要不然豈不成了無名氏咧?到底用什麼隱語暗號才合乎實際呢?”
雲霄笑道:“王爺龍飛九五指日可待,何不就叫飛龍二字?”
雍王搖頭道:“這個不妥,一則易為人知,二則傳出去也大觸時忌,最好能隱晦一點,使外人就聽了也莫名其妙才行。”
中鳳笑道:“如須隱晦而又使人不易知道,最好莫如就用血滴子三字,豈不既合實際,又令人莫名其妙。”
雍王不禁拍手叫絕。羹堯也道:“這個名字,再適合不過了,以後我們不妨就以此為暗號。至於方才雲老山主的話,也未嘗無理,江湖上,各處著名人物行事不全有個令子嗎?我們今後也須有個信物,過去我雖用一顆鐵蓮子或鐵蒺藜來傳令,究竟不太大方。我想再請王爺按天地人鑄上三塊金牌,上圖潛龍待躍之狀,題名就叫潛龍令,也可以說是一件飾物。再說,潛龍二字,用之於現在也比較得當,王爺以為如何?”
雍王點頭稱善,於是便這樣決定下來,並由雍王本人提筆將所商記錄下來,為了慶賀血滴子的成立,真個做了一個長夜之飲,從此血滴子三字,便成了雍王爭儲奪嫡一項極有利的工具,也成了羹堯功名事業的開始。
第二天,羹堯因席散已是天色黎明,本待就在雍邸小睡一回,再行回去,誰知一夜興奮之餘,再也睡不著,只覺得四肢有點發酸,心想如能到後園稍吸清晨清新之氣,再練上一趟拳也許會好些,便索性不睡,信步向後園而來,揀一個花樹叢中,先面對東方,吸了幾口清氣,用五字訣當中的呼哈兩字功夫略一清理臟腑便練起拳來,才將一套長拳練完,忽聽有人在身後悄聲道:“師哥,您已風雲際會快是飛黃騰達的人,每天早上還忘不了練功夫嗎?”
再回頭一看,中鳳正扶著一株花樹亭亭玉立的含笑站在身後,不由收拳先向四面看了一下然後笑道:“師妹,你也未曾入睡嗎?自從您到這北京城內以來,直到現在尚未能詳細一談,還望見恕才好。”
中鳳抿嘴一笑道:“奇怪,這一次我到北京城裡來,您為什麼分外客氣起來?前天在祟文門初遇還有一說,今天再這樣說就嫌過份了。”
羹堯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