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歌握著骨瓷茶杯的手一僵,小雅應該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吧,她的丈夫有沒有結婚跟別的女人相關……楚笙歌是何等聰明,自然很快分析出的結果就是——這個女人跟路塵寰的關係匪淺。可是她又想不起跟這個小雅有關的事情。楚笙歌挑著尖尖的下巴,審視著路塵寰,生怕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李一帆自然不知道楚笙歌失憶的事情,他知道以前在酒會上楚笙歌也跟裴馨雅碰過面的。他說這個除了想給路塵寰製造點兒小麻煩,也是覺得楚笙歌能把路家大少奶奶的位子從路老爺子欽定的人手裡搶過來,也算是高手中的高手。況且,他真是挺佩服能把路塵寰搞定的人。
可是路塵寰丟給他兩記眼刀,那神情像是要殺人:“我結我的婚,跟她有什麼關係?”
李一帆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幸虧他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左右逢源的本事不在話下:“我的意思是……小雅跟志翔先前都訂婚了,在結婚這個事兒上,竟沒你動作快呢,呵呵。”
楚笙歌眨了一下眼睛,隨即垂首看著自己手中的茶杯,在一起久了楚笙歌自然可以輕易讀懂路塵寰眼中警告的意味,雖然她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但是路塵寰和李一帆都很有問題。
楚笙歌在心中默唸著,小雅,這個女人的名字是什麼呢?如果知道的話說不定會有點兒印象呢。
“怎麼了?”看著楚笙歌都沒有再說話,神情也有些怔怔的,路塵寰真是擔心。
“沒什麼。”楚笙歌都想得頭開始一跳跳得痛起來,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我上去休息一下。”
“好。”路塵寰點點頭。
楚笙歌回到樓上的臥室,路塵寰的臉色一片玄寒,冷冷地對李一帆說:“管好你的嘴。”
“我也沒說什麼吧,嫂子又不是不知道世界上有裴馨雅這麼個人。”楚笙歌離開客廳後,李一帆又吊兒郎當地靠在沙發裡,將一顆一顆剝了皮的葡萄丟進嘴裡。
“她不知道。”路塵寰眉間的摺痕越來越深:“她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關於那些事情,一個字都不許提。”
“不記得?”李一帆有些吃驚,路塵寰和楚笙歌之間的事情他也多少知道一點兒:“哥,你把嫂子怎麼著了……他就說嘛,一從前的狀況看,他們怎麼可能那麼快結婚的。”
“只是出了一點兒意外。”就算是用槍頂著他的腦袋,他也不會說出他把楚笙歌逼得跳海了。雖然這件事只要想一下,都會讓他肝膽俱裂。
李一帆也很識趣,有些話不宜深問,所以說起來正經事:“我過來是想從ee借幾個人用用,我有有一批彩色寶石要在米蘭做完切割設計之後要運回國,被人盯上了,我帶的人不夠。”
“你現在給我這裡弄得一團糟,我會借人給你?”路塵寰挑挑眉。
“那我去跟嫂子說說你的前女友,或者前前女友還是前前前任?”李一帆嬉皮笑臉地說。
“你去試試看,我保證你會後悔。”路塵寰眼睛眯了一下。
“你給我調人,我馬上就走,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哈。”李一帆也覺得人家新婚燕爾,自己這燈泡太礙眼。
“滾吧。”路塵寰瞪了李一帆一眼,起身往樓上走去。
“就這麼說定了啊,我回去等訊息了。”李一帆衝路塵寰揮揮手,真的走了。
路塵寰推開臥室的門,楚笙歌躺在床上,小小的身體裹在被子裡,路塵寰看到她身上還穿著早上他給她選得那件小禮裙,連衣服都沒換。她在家裡習慣穿舒服的家居服,楚笙歌這樣反常,並不是好現象。
路塵寰側身躺到楚笙歌身邊,一手撐著自己的頭,另一隻手搭在她的纖腰上。他知道楚笙歌並沒有睡著,她的睫毛還在微微抖動著。
路塵寰發現她的臉色比剛才還要蒼白一些,眉頭微微皺著:“怎麼了?想睡覺的話換了衣服再睡,穿這個不舒服。”
他不是有客人嗎,怎麼又上來了呢?楚笙歌只是想靜一下,閉著眼睛,任憑悲傷把自己淹沒。楚笙歌發現自己真夠可悲的,每個人都有過去,可是她的過去像是被格式化的檔案,一片空白。連一顆小草都有根,她卻沒有。
“我就躺一會兒,頭疼……”楚笙歌輕聲回答。
該死的李一帆,他的話還是刺激到楚笙歌了,在路塵寰腦袋裡馬上警鈴大作:“疼得厲害嗎?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我想靜靜。”
她心裡分明就是有事,這時候讓她一個人待著,她就更會胡思亂想:“你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