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勞煩這個兩個卑鄙的男人如此算計著她。他們後來又說了什麼，她完全都聽不到了。

楚笙歌扶著牆，慢慢走到包間的椅子旁，坐下來。楚笙歌的世界靜止了，她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了，滿腦子都是路塵寰的話——我用五百萬買了她一輩子……所以無論待在我身邊有多委屈，她都只能忍著。我想怎麼玩，她都不能反抗……

雖然她知道路塵寰說的並沒有錯，他們的關係的確如此。可是楚笙歌發現無論提醒自己多少遍不要陷下去，她一點點的掉進去了。受傷後他是那樣的焦慮擔心著她，他細心地照顧她，樣溫柔地陪伴她……

這樣的畫面總是不時從她的腦海裡蹦出來，催眠著她——他或許是愛她的，即使不是愛，也是喜歡吧。楚笙歌覺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人，她是在跟魔鬼做交易，魔鬼只是收起了獠牙，耍一些花招，她就傻傻地以為那是愛是喜歡。

魔鬼會愛會喜歡嗎？當然不會了，魔鬼只會玩弄人心——如果有一點點喜歡，他會放任想用最骯髒的手段置她於死地的人逍遙法外嗎？如果有一點點喜歡，他會對別人說她只是他用五百萬買來僅供玩樂的存在嗎？

她被路塵寰製造的假象矇蔽了雙眼，才會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得到過魔鬼的愛。楚笙歌的心臟被巨大的哀慟撞擊著，她覺得自己就要痛得死掉了，連呼吸都沉重得無法負荷一般。

路塵寰推門走進來，楚笙歌坐在椅子上，一束陽光剛好落在她的側臉上。似乎陽光都不能溫暖她一般，她的臉色是慘白的：“怎麼了？”剛才不是做了檢查，說她恢復得很好嗎？她看起來明明就是不舒服。

路塵寰把她抱起來放在腿上，用一雙大手捂著她冰涼小手。楚笙歌輕輕搖了下頭，胃裡翻騰著，噁心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起來。楚笙歌猛地推開路塵寰，跑進洗手間，撐著洗手檯吐了起來。因為早上要做複查，她都沒有吃早餐，現在胃裡是空的，但是她就是噁心，估計她的心因性嘔吐最近是加重了。

路塵寰幫她拍著背，然後端了一杯溫水過來：“漱口吧。”

楚笙歌漱了口，一番折騰後，好像有些虛脫，站都站不穩，耳朵裡嗡嗡地響著，她知道現在是低血糖了。

路塵寰把她抱起來，如果不是因為最近她病著一直忍著沒碰她，他幾乎要以為楚笙歌是懷孕了：“我們去醫院。”

“不用去醫院。”楚笙歌搖搖頭：“給我一杯糖水就可以了。”

“這樣不行！”路塵寰搖搖頭。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在去醫院之前就暈過去，就給我一杯糖水。”楚笙歌的聲音越來越小。

路塵寰沒辦法，只好先讓人去沏了一杯糖水。楚笙歌慢慢喝完之後，確實好了一些，臉色也稍稍好了一些。楚笙歌已經默默下定決心，她要離開，無論要付出多少代價，她都不要再留在路塵寰身邊了。

“你到底怎麼了？”路塵寰心疼地圈著楚笙歌纖細的身體，讓她可以靠在他懷裡舒服一些。

“沒吃早餐低血糖了。”楚笙歌知道這個懷抱很溫暖，卻無法像從前一樣眷戀著著這份溫暖。從剛才那一刻起，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為什麼不吃早餐？我不好好看著你，就不是乖……”路塵寰垂首吻了吻她頭上敷著紗布的傷口。

“要抽血做化驗，要求空腹。”楚笙歌回答。

“原來是這樣。”路塵寰抵住楚笙歌的額頭，“下次我會記著給你帶些點心的，抽完血馬上吃東西，就不會難受了。”

楚笙歌心中冷笑著，他是多麼溫柔體貼呀。如果剛才沒有聽到從他嘴裡說出那樣冷酷無情的話，她一定會感動得一塌糊塗的。路塵寰真是個人才，如果哪天他的公司倒閉了，憑著他這樣的出眾的外貌，和如此精湛的演技，一定可以成為急速躥紅的影星。那樣的話，說不定他可以捧一尊小金人回來——沒有華人問鼎奧斯卡最佳男演員這項殊榮的歷史，就可以被結束掉了。

“好好吃飯，又在想什麼呢？”路塵寰給楚笙歌剝了一隻蝦，放到她的碗裡。

“我在想……你要是當影星的話應該很不錯。”楚笙歌實事求是地回答。

“怎麼突然想這麼奇怪的事情？”路塵寰有些不解。

“因為覺得適合啊，你長得這麼帥。”而且還這麼會演戲，後半句楚笙歌當然不會說出來。

“我帥？”從小就被人稱讚相貌出眾，但是他從沒在意過，可是這句話從楚笙歌嘴裡說出來，就完全不同：“那你喜歡嗎？”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