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悠揚的歌聲,教堂裡格外肅穆。
身著禮服的路塵寰已經步入鮮花穹頂之下的神壇上,站在神父面前。
教堂的兩扇大門緩緩開啟,人們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門外是燦爛的陽光,而比陽光更加明媚動人的是披著雪白嫁衣的楚笙歌。她雖然整個人籠罩在輕柔的頭紗裡,但是人們還是可以隱約看到她精緻的容顏,她的臉上帶著新娘獨有的嬌羞和甜美。
楚笙歌慢慢地走上紅毯,兩對花童拖著她華麗的婚紗拖尾。路塵寰看著她向他走來,早早伸出手,等著她走過來將小手放進他的大掌裡。
路塵寰和楚笙歌比肩站在神父面前,婚禮進行曲終了,神父對路塵寰說:“路塵寰先生,你願意楚笙歌小姐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都愛她、尊重她、接納她,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嗎?”
“我願意。”路塵寰鄭重地回答。
神父又對楚笙歌說:“楚笙歌小姐,你願意路塵寰先生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他、尊重他、接納他,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嗎?”
“我願意。”楚笙歌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足夠堅定。
周嘉年以為他可以承受住這樣的打擊的,可是他似乎有些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楚笙歌說出的這三個字像是三枚子彈一樣,砰砰砰地射進了周嘉年的心裡,使他痛不欲生。
“我以聖父聖子聖靈之名,給你們象徵忠貞愛情的信物。”神父將婚戒交給伴郎:“請給對方左手的無名指戴上戒指。”
“我宣佈你們正式結為夫婦,上帝將你們結合在一起。我見證你們發誓愛著對方,現在,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路塵寰掀起罩在楚笙歌面前的頭紗,用手扶著她纖細的腰,俯身吻上她像草莓布丁一樣香甜的唇瓣。
教堂裡掌聲雷動,輕快的琴聲再次響起。
賓客們紛紛與一對新人合影留念,周嘉年默默地佇立在角落裡,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楚笙歌。她乖巧地挽著路塵寰的手臂,嘴角始終是微微上揚的,臉上的笑容快樂幸福,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
周嘉年的雙腿像是灌了鉛,每一步都沉重無比,可是他還是走到楚笙歌面前。可以離她近一點,聽一聽她的聲音也是好的。
路塵寰皺了一下眉,這個周嘉年想做什麼?
“笙歌。”周嘉年輕聲喚著楚笙歌的名字,他有多久沒見過楚笙歌了,可是她的名字卻不知道在他心裡呼喚過多少遍,脫口而出的熟稔。雖然他一句祝福的話也不想說,可還是勉強地說:“恭喜。”
楚笙歌衝周嘉年笑了一下:“謝謝。”
周嘉年覺得自己是石化了,在他的記憶裡,楚笙歌從來沒有對他這樣笑過,雖然是很客氣的寒暄,卻沒有戒備也沒有怨尤,沒有敷衍更沒有剋制。這樣的楚笙歌與他初次看到站在舞臺中央跳芭蕾舞的楚笙歌完全重合在一起,那時的她純粹快樂,還沒有被晦暗與痛苦沾染過。
“新娘呢?請新娘過來拋捧花了……”司儀滿場尋找著今天的女主角。
“我們過去吧。”路塵寰攬著楚笙歌的腰,帶著她往那邊走去。
看著那道被婚紗包裹的窈窕背影,周嘉年意識到他與楚笙歌的距離越來越遠,似乎是隔了幾萬光年。他們從來沒有靠近過,此刻卻離得更遠了。他們今生註定是錯過,但是心中的扼腕嘆息一分都不會少。周嘉年回想著自己做過的那些事,總以為一步近似一步在逼近著與楚笙歌的距離。現在才明白,這樣的一條路只會越走越遠。
這裡恐怕沒有人知道,他來是想帶走楚笙歌的。可是看到她幸福的笑容,他感受到的只有塵埃落定的絕望。
拋完捧花後楚笙歌和路塵寰乘車返回莊園,今天的晚宴也是在莊園裡舉行。楚笙歌踢掉腳上的水晶鞋,踩在臥室柔軟的地毯上。水晶鞋漂亮是很漂亮,但是穿起來真是很累人。當然,除了鞋子累人,身上的鑽石婚紗也不輕鬆,沉甸甸地綴在身上,她都要走不動了。
路塵寰剛跟管家交代了幾句,讓人給楚笙歌送點心和茶上來。轉身進門,就看到楚笙歌癱坐在那裡,美輪美奐地婚紗散在沙發上,她像是坐在雲朵上的小仙子一樣。
“累了?”路塵寰俯身吻了吻楚笙歌的臉頰。
“我可不可以把婚紗脫下來呢?”楚笙歌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活動,這個衣服能不能脫掉。
“嗯。”路塵寰幫楚笙歌拉開身後的隱形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