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楚笙歌和裴馨雅發生衝突時,他是非不分地站在裴馨雅一邊。那件事楚笙歌早已連同以前的記憶都忘記了,可是路塵寰卻記得。一想到當時自己做過的事情,他都恨不得給自己兩拳。今時今日,楚笙歌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更是他捧在手心中疼寵的人,絕對不許別人說半句不中聽的話。
“我們先離開這裡,好不好?”楚笙歌看到路塵寰狠厲的眼神,擔心得不行,生怕他有什麼衝動的舉動。
楚笙歌晃了晃路塵寰的手臂,帶著些撒嬌的意味。她的表情路塵寰完全看懂了。楚笙歌在安靜無聲地告訴他——我不要你現在在這地方為我出頭。
對於楚笙歌的任何要求路塵寰都是無法視而不見的,路塵寰努力地壓制住心中的怒火,伸手攬住楚笙歌的腰,打算帶著楚笙歌離開。
其實最瞭解路塵寰脾氣的莫過於裴馨雅,以前她就是足夠的瞭解路塵寰,所以知道在什麼時候示弱,在什麼時候可以談一點點的條件。此刻她知道再惹路塵寰是很愚蠢的,可是看到路塵寰為了維護楚笙歌而對自己橫眉冷對,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愛他的,他卻不為所動。最後摧毀裴馨雅理智的是——暴怒中的路塵寰居然因為楚笙歌的一句話,肯收斂了自己的脾氣……這種認知將裴馨雅打擊得完全無法冷靜的權衡利弊。
“塵寰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卻娶了這個為了錢可以出賣自己的賤女人!”裴馨雅妝容精緻的臉變得猙獰起來,她嘴角浮出一抹嘲諷的笑。
這段過往是路塵寰最怕人提及的,這樣的話語很有可能會讓楚笙歌想起一切的。藏得最深的秘密被暴露在空氣裡,怒火焚燒著路塵寰的理智和灼痛的心。
“啪”的一記耳光,在氣氛緊繃的空間裡清脆無比。裴馨雅的尾音還回蕩在空氣裡,她嘴角的笑容還在肆意綻開著,一個巴掌卻精準地落在了她的臉上。
怔住的人不止是裴馨雅,還有路塵寰。楚笙歌面無表情地放下自己手,拉起路塵寰的手臂:“我們走吧。”
路塵寰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伸手攬住楚笙歌的腰身,往外走去。
“打完人就想逃?你以為你是誰,居然敢打我!”裴馨雅追了上來,想拽住楚笙歌。
“夠了!”路塵寰動作更快,抬手揮開裴馨雅的手:“你以為我太太很想打你?她不嫌打你髒了手,是因為即使你很欠抽,她也不想我出手揍你。”路塵寰地怒氣並沒有消退,幽深的眼眸瞪著裴馨雅,像是要殺人:“你用最骯髒的語言攻擊著別人,自己呢……肚子裡懷著一個男人的孩子,嘴裡卻說著愛另一個男人,你這樣的女人已經不能更下賤了,簡直令人作嘔。從你裴馨雅嘴裡說出‘愛’,是對別人的侮辱。”
裴馨雅懷孕後到哪裡都有女僕和保鏢跟著,此時跟著她的人就守在門邊。她大聲衝保鏢喊:“攔住那個女人,沒看到我被她打了嗎?”
路塵寰旁若無人地從保鏢身旁走過,兩個保鏢低著頭,垂著手規規矩矩地立在門邊,並沒有阻攔楚笙歌的意思。
“你們都是死人嗎?爸爸是讓你們來保護我的,分不清誰是主子嗎!”裴馨雅氣得直髮抖,路塵寰羞辱她也就算了,連保鏢都不聽她的話了。
其中一個保鏢往前跨了一步,路塵寰眼睛眯了一下,保鏢依舊低著頭:“少爺,我們什麼都沒看到,您跟少奶奶慢走。”
裴馨雅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路塵寰轉過身,俊逸出塵的臉依舊陰沉著:“現在明白了?你包括路誌翔在路傢什麼都不是。如果你再敢挑釁我太太,我讓你們在路家連立足之地都沒有。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你如果夠聰明就老老實實地當好你的二少奶奶,別逼我動手收拾你們。把你那些齷蹉的小心思都收好,你敢動她一根頭髮我就要你一根手指,到時候新賬老賬一起算,把我惹急了爸爸也保不了你,我的手段你應該知道的。”
路塵寰帶著楚笙歌回到宴會廳,裴馨雅緊緊捏著自己的拳頭,任憑鑲著鑽的指甲刺進掌心裡。她的手很痛,可是遠遠比不上內心的痛苦。路塵寰說她是下賤的女人,看她是都滿是嫌棄。她也不想委身於路誌翔給他生孩子的,可是她的生活早已在迷亂一夜之後脫了軌。
裴馨雅每天都在欺騙著自己,幻想著肚子裡孕育的是路塵寰的孩子。路塵寰和路誌翔是兄弟,他們長得有三分相像。一想到孩子臉上可能會帶有一點點路塵寰的影子,她的心裡就沒有那麼難受了。可是路塵寰卻像是最殘酷的劊子手,一針見血地指出她肚子裡懷著路誌翔的孩子,這讓裴馨雅猛然驚醒,噁心的感覺由胃部直接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