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塵寰卻很堅持,摟著她的腰回到了車子裡。剛才車子裡很安靜,楚笙歌遇到的事情他也基本聽明白了,也解開了他的一個疑問——楚笙歌為什麼好好的會去賣腎,原來是她的母親遇到了麻煩。
路塵寰將楚笙歌臉側的長髮別到耳後:“你媽媽的手機號給我。”
楚笙歌直接背出了媽媽的號碼,她以為路塵寰會打電話給對方,沒想到他只是用手機發了一條資訊給什麼人。然後就跟沒事兒人一樣,用手把玩著她的頭髮,像是小孩子找到了什麼有趣的玩具。
過了半小時左右,楚笙歌握在手裡的電話忽然響了。她連忙接通;“喂。”
“笙歌,我是媽媽。”李璇的聲音此時是輕鬆的;“已經沒事兒了。”
“哦,沒事了就好。”楚笙歌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媽媽就要到家了,明天再打給你。”
“好的媽媽,晚安。”楚笙歌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們也該回去了。”路塵寰自然也聽到了李璇打來的電話。他肯陪她等在這裡,也是想她放心——他答應過的事情都兌現了。那麼,現在輪到她了。
“我……”楚笙歌從懂事以來就很獨立,每一件事情幾乎都是她自己在做主的。但命運的逆轉有時就來得這樣的突然,讓她如此失措又無可奈何:“我上去拿點兒東西。”
“不用去了。”路塵寰卻發動了車子,黑色的跑車像是一尾潛入夜色的魚:“需要什麼,我都會給你買新的。”這種想要把一個女人納入他世界的強烈願望,路塵寰自己都覺得非常陌生。
路塵寰的公寓她不是沒來過,可是這次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楚笙歌覺得每一步都沉重得挪不動腳。
路塵寰走進去,房間裡的燈光映到楚笙歌腳下。路塵寰換好拖鞋,卻看到楚笙歌還愣在門口的位置。
他走過去將楚笙歌拉進來,隨手撞上門:“你還記得拖鞋和睡衣放在哪兒嗎?還是我幫你拿?”
“不用了,我知道。”楚笙歌開啟鞋櫃,從裡面拿出上次她從醫院被帶到這裡時穿過的拖鞋。
路塵寰滿意地看著正在換鞋子的女孩,一邊解著襯衫的紐扣一邊往浴室走去:“需要什麼就告訴我,我讓人給你準備。”
楚笙歌安靜地坐進沙發裡,她覺得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驚恐地掙扎著,心臟疼得不行。如果說跟路塵寰在一起是一場博弈,她還沒有執棋就已經輸了,真正運籌帷幄步步為營的人是路塵寰。
路塵寰衝了個澡,黑色的絲質睡袍鬆鬆垮垮地罩在身上,同色的腰帶在他流暢的腰線上打了個結。他的頭髮還是溼的,一顆顆晶瑩的小水珠在燈光下像是碎鑽掛在髮梢上閃閃發光。
他坐在臉色灰白的楚笙歌旁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是不是不舒服?”
楚笙歌不著痕跡地避開了路塵寰的手,輕輕地點了下頭。
“你需要好好睡一覺。”路塵寰覺得楚笙歌大抵是剛才被嚇到了。
楚笙歌被路塵寰抱進浴室,他拭了拭水溫然後給浴缸放滿水:“需要我幫你洗嗎?”
楚笙歌驚愕地瞪大眼睛,慌亂地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楚笙歌穿著上次穿過的那條黑色睡裙從浴室走出來,路塵寰坐在沙發裡衝她招招手;“過來。”
楚笙歌慢吞吞地挪過來,路塵寰長臂一伸,將她抱過來放在腿上,然後拿起茶几上的牛奶;“把這個喝了,會舒服一點兒的。”
楚笙歌從小就不喜歡喝牛奶,勉強接受奶茶的味道,當然她更不喜歡的是這樣被路塵寰抱著。楚笙歌皺著眉喝了幾口,然後將杯子放回到茶几上,一杯牛奶只減少了三分之一。
路塵寰拿起杯子,用手指比了一條線;“至少要喝到這裡。”
楚笙歌咬著嘴唇,衝路塵寰搖搖頭。
路塵寰喝了一口牛奶,然後將嘴唇壓向楚笙歌的菱唇,溫熱的牛奶緩緩注入她的嘴裡,楚笙歌被迫吞嚥著,睫毛不安地顫動著,像兩把小扇子,輕輕掃著路塵寰的臉。
楚笙歌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不穩的氣息導致她差點兒被嗆到,輕聲的咳了幾下。路塵寰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說;“你太瘦而且還貧血,以後每天晚上都要喝一杯牛奶。如果不自己喝,我會餵你的。”
看到楚笙歌一臉活見鬼的表情,路塵寰扯了張紙巾,擦去她嘴角殘留的奶漬,然後把她抱到床上。
路塵寰關了燈,月亮在房間裡暈染出一層銀色的浮光。楚笙歌裹著被子蜷縮在床的一側,跟他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