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銀行卡是用你的身份資訊辦理的,當然是你的賬戶。”
“總之,在你拿給我這個流水單之前,我並不知道自己名下還有這樣一個賬戶,至於它是怎麼來的,我也不知道。”楚笙歌對自己名下有幾張卡還是很清楚的,大學時媽媽給她打生活費那張卡,裡面的錢為了給媽媽還債已經清空了,她不想跟周家再揪扯不清,直接做了登出。現在手上的是在英國上學時用的那張,還有就是在華藝上班時的工資卡。這兩張卡都繫結了手機,如果有資金流動,都會有簡訊提醒的,而且賬號也跟警察拿給她的不一樣。
“你的意思是有人用你的證件給你存了錢,你卻不知道?”警察冷笑一聲:“這種天上掉餡兒餅好事兒可不多見。”
“就因為這個你說的這個餡兒餅,我已經被羈押在這裡了,我實在看不出這是什麼好事兒。”楚笙歌沒好氣地說。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這個賬戶。”警察又拿出一份資料:“我這裡有證人提供的口供,上面顯示你在華藝集團工作期間,在競標中做過偏向中信投資的提案。”
“我只能說與中信投資的合作案都是按合法程式走的,你們可以去核查。況且這個合作案的合約是總裁親自籤的。我作為助理只是在總裁詢問建議時,說了自己的看法,最後做出與哪家公司合作決定的是總裁。你們要清楚的是,作為助理這個級別的工作人員,我並沒有決策權。”
“那麼你給出看法的依據是什麼?”警察咄咄逼人。
“中信投資的企劃案十分合理詳實,而且這家公司在業界的口碑也很好,公司運作成熟高效,最近五年的業績一直在穩步提升。”楚笙歌對答如流。
“你剛才說自己是沒有工作,那麼如果不涉及索賄,你來說明一下你現在是靠什麼收入維持生計的?”警察打量著楚笙歌,她身上的衣服看起來就很貴,而且挎包還是hermès的限量版鉑金包。本來接到的這個舉報是有些蹊蹺的,但是照楚笙歌的話來判斷,她的經濟收入比案件更蹊蹺。
楚笙歌胸口窒了一下,她要如何來說明自己現在的生活是如何維繫的呢?依靠自己翻譯稿件的收入嗎?那些收入,別說維繫她現在的生活,就是連她身上的一件外套都買不了。可是要她親口在警察面前承認自己是路塵寰包養的小情人嗎?她根本說不出口。
審訊室的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了,一陣寒意撲面而來。正在做筆錄的警察抬起頭,一個男人就這樣闖了進來,他輪廓鮮明的五官在這樣強烈的燈光下顯得特別銳利,剛毅的下巴微微揚著,他的瞳孔深處帶著狂暴的怒意。掃向他們時,眼風凌厲得使室內的溫度又掉好幾度。這個男人的氣場實在太具有壓迫感了,從氣勢上就使人想要屈服於他。
即使不回頭看,楚笙歌也知道是他來了。剛才他推開門的瞬間,他身上的氣息就透了進來,那種淡淡的薄荷香氣,使她緊縮的心臟放鬆下來。雖然他什麼都沒做,知道他來了,她就知道自己不會有事兒的。在楚笙歌心裡,路塵寰從來都是危險的代名詞,可是在這個時刻,他卻給了她最踏實的安全感。楚笙歌在心裡鄙視著自己:楚笙歌,你是不是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她記得心理學書上是這樣定義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徵,斯德哥爾摩效應,又稱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或者稱為人質情結或人質綜合徵,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對於犯罪者產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這個情感造成被害人對加害人產生好感、依賴心、甚至協助加害人。很明顯,她現在對路塵寰產生了依賴。
路塵寰旁若無人地走到楚笙歌身邊,伸手圈住她小小的身體:“害怕了嗎?”
楚笙歌搖搖頭,轉而說道:“剛好有個問題我答不上來,你來幫我告訴警察先生,我沒有穩定的工作,是靠什麼收入維持生計的。”
楚笙歌臉上受傷的表情刺痛了路塵寰的眼睛,他的喉嚨像是被人狠狠扼住,別說是講話,就是呼吸都十分困難。楚笙歌的性子有多清傲,警察讓她回答的這個問題,無疑這對她來說就是滅頂的羞辱。他一直都覺得只要他始終在楚笙歌身邊,就算不給她一個名分,也沒有人敢看不起她,對她指手畫腳。可此時此刻,路塵寰覺得自己真是錯得離譜,他那麼喜歡她,怎麼忍心她被人問到這種問題就演變成一種精神上的凌遲呢?他閉了下眼睛,壓制住內心翻滾的憤怒與疼痛,他要她以後可以堂堂正正地告訴別人,因為她丈夫可以把她養的很好,所以她根本不需要工作而不是沒有工作。
“路先生,您怎麼親自來了。有什麼事情打個電話就好了。”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