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知道在國外化妝是一項基本禮儀，所以選了深咖色的眉粉和淡粉色的唇膏來塗了一下。楚笙歌照照鏡子——一線品牌的職業套裝、手裡挽著限量版的手袋，這樣應該不會讓對方覺得失禮了吧？

楚笙歌走出房間，路塵寰剛好從健身房出來，他應該是剛做完運動，順手將上身的t恤脫下來。楚笙歌扶額，她承認路塵寰的身材很好，但這是客廳，衣服不能回房間再脫嗎？

路塵寰絲毫沒有迴避的意思，淡淡地開口，“讓管家把早餐送上來。”

“好的。”楚笙歌磨磨牙，她不斷用——這是路塵寰的地盤，他願意在哪裡換衣服是他的自由。給自己洗腦五次之後終於讓自己的脾氣平靜下來。

總統套房都配有專門的管家，而且昨天楚笙歌就定過早餐，所以早餐很快就送來了。

路塵寰換了出門的衣服，端端正正坐在餐桌正中的位置，手裡翻著今天的晨報。服務生將早餐擺放好，穿著整齊戴著白手套的管家向他們介紹了今天的早餐，標準的英式英語帶著幾分硬朗，“先生，您要牛奶、黑咖啡還是果汁。”

“咖啡。”路塵寰連頭都沒抬。

管家選了一隻骨瓷馬克杯，拿起咖啡壺倒了一杯咖啡放在路塵寰面前，“先生，您的咖啡。”然後將頭轉向楚笙歌，“小姐，您呢？”

“果汁，謝謝。”

管家將果汁倒進修長的水晶果汁杯裡，放在楚笙歌面前，“這是百香果、鳳梨和甜橙鮮榨果汁。”

路塵寰衝管家擺了下手，“這樣就可以了，你下去吧。”

“祝先生小姐用餐愉快。”管家鞠了個躬才退出餐廳。

路塵寰用果醬刀在烤的鬆脆的吐司上抹著黑魚子醬：“一會兒司機過來接你，分公司的企劃經理會陪你參加會議，你去那裡坐著就好，不用擔心。”

“哦。”楚笙歌往自己盤子裡夾了一個蛋餅，還有一塊葡萄柚和幾片蜜桃。真是好笑，她有什麼好擔心，該擔心的是路塵寰才對。這麼大的合作專案，要是搞砸了損失肯定不會小的。

九點鐘的時候楚笙歌在企劃經理的陪同下前往英格蘭銀行開會，路塵寰自己開著車去了他昨天臨時決定要去地方。

羅丁女校位於東南部的海濱城市布萊頓市東部，氣候宜人環境優雅。離倫敦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在出示了校董的介紹信之後，路塵寰獲准從檔案室調取出楚笙歌在校期間的檔案。

楚笙歌的學籍檔案涉及的內容明顯要比她入職時填的那張表格要豐富得多。學籍裡的照片應該是五六年前拍的，那時的楚笙歌臉上的稚氣還很明顯，笑容也明媚，一雙漂亮的眼睛像是盛著星光熠熠生輝。

路塵寰的目光在家庭成員一欄中看到，楚笙歌的父親……是楚徵。雖然路塵寰從前很少回國，但是在江城，楚徵和他建立的以地產業為支柱的南峰集團還是很有聲望的。

他記得曾經問過楚笙歌為什麼沒有繼續留學，楚笙歌給出的答案是——私人原因。算算時間，楚笙歌沒有留學應該跟楚徵過世南峰集團發生的轉變大有關聯。楚徵留下的產業難道連楚笙歌留學的費用都負擔不起嗎？而且楚笙歌現在的生活狀態也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小姐，這一點很蹊蹺。

路塵寰又往後翻了幾頁，楚笙歌是全優生，在校期間每年都拿獎學金。高中二年級時，她還在瓦爾納國際芭蕾舞比賽中拿到一塊銀牌，這塊在舉世公認影響最為深遠的芭蕾舞賽事中贏得的獎牌，楚笙歌慷慨地贈與了學校，現在將牌成列在校史館的榮譽獎盃展廳裡。

檔案裡還配了一張楚笙歌跳芭蕾舞時的照片。楚笙歌穿著白色的舞裙，頭上戴著羽毛頭飾。她單腳踮立在舞臺中央，兩隻手臂舒展開來……

在看到這份檔案之前，路塵寰就覺得楚笙歌應該是接受過形體訓練的，如果要用一種動物來形容的話，高傲與優雅並存的天鵝無疑是最合適不過了。

楚笙歌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裹在迷霧中精靈。路塵寰將那份檔案裝進檔案袋裡，就算她是一道高難度的謎題，他只要有興趣就一定可以解開。

路塵寰回來的時候，高速公路出了交通事故臨時關閉，所以他只能繞路，回到酒店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路塵寰走進房間，廚房那裡有烹調食物發出的噼裡啪啦的響聲。他愣了一下，往那邊走去。只見楚笙歌身前罩了一件圍裙，往鍋子里加了點兒鹽，用湯勺攪拌了幾下，關掉了火。從旁邊拿了一隻盤子，將做好的番茄炒蛋盛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