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見。”秦安正看著楚笙歌走進面前這個灰撲撲的小區，楚笙歌檔案裡填寫的婚姻狀況是已婚，她先生的經濟狀況應該是不太好，因為一般年輕人結婚的話，是不會住在這樣的老舊小區裡的。

楚笙歌先到陳婆婆家接了小哲，她抱著小哲回來，開啟門發現房間裡的燈是開著的。楚笙歌將小哲放下來，小哲怯生生地走進房間，看看坐在沙發上的谷陽：“爸爸。”

“嗯。”谷陽點點頭，對楚笙歌說：“小哲最近還好吧？”

“嗯，挺好的。”楚笙歌先到廚房沏了茶端出來：“先喝點兒水。”

“謝謝。”谷陽連忙接過茶杯。

楚笙歌今天回來的有些晚，沒來得及去菜場買菜，冰箱裡也沒太多的菜，還好週末包了一些餃子凍在冰箱裡。楚笙歌炒了番茄炒蛋和黑椒牛柳，又拌了一盤兒酸辣土豆絲，搭上餃子晚餐還算豐盛。

谷陽幫著楚笙歌把飯菜擺到桌子上，楚笙歌照顧著小哲吃飯，谷陽卻一直沒動筷子。楚笙歌看看他：“吃飯吧，不用客氣的。”

“哦……”谷陽最後還是問道：“你拿了多少錢給吳強他們？”

“一共六千，有兩千是醫藥費，其他的是營養費什麼的。”楚笙歌也知道其實用不了這麼多，不過不拿錢對方就不同意調解，谷陽就得一直待在拘留所裡。

“哦，錢我過幾天拿給你，剛接了一個寫真的活兒，下週就可以結算了。”谷陽說道。

“不著急的。”楚笙歌擺擺手。

“這種人就不該拿錢給他們，不珍惜別人的勞動成果，打他也是應該的……我在裡面待幾天沒關係的。”谷陽垂首吃飯，有些不認同楚笙歌的做法。

楚笙歌沒有說什麼，只是繼續給小哲餵飯。谷陽是個攝影師，他確實有才華。如果足夠圓滑的話，絕對不會過得像現在這樣落魄，恃才傲物絕對是阻礙他成功的最大障礙。他總是去拍一些很冷門的東西，即使拿去參賽，被認可的機會也很低。他只有在急用錢時才會接一些拍平面的工作，純屬是為了賺錢。

谷陽吃完後就離開了，出門的時候他說：“我買了一些水果，放在冰箱裡了。”

“哦，謝謝。”楚笙歌點點頭：“這個週末是中秋節，我會帶著小哲回去看下，你要回去嗎？”

“嗯，那我過來接你們。”谷陽點點頭。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楚笙歌看著谷陽下樓去了，順手關了門。

“媽媽，我們週末要去奶奶家嗎？”小哲仰頭看著楚笙歌。

“嗯，去奶奶家。”楚笙歌抱著兒子進了浴室：“我們去洗白白睡覺了。”

“媽媽……我不想去奶奶家。”小哲摟著楚笙歌的脖子。

“為什麼呢？”楚笙歌給浴缸放好水，開始給小哲脫了衣服。

“因為……奶奶不喜歡小哲……”小傢伙嘟著嘴。

“怎麼會呢……奶奶是喜歡小哲的。”楚笙歌給他小小的身體塗上浴液，打出好多泡泡。

“奶奶跟鄰居奶奶說小哲是病孩子，他們谷家從來沒有生這樣病的……”小哲學著奶奶跟鄰居奶奶說話的語氣，雖然他不太懂奶奶是什麼意思，可是他知道奶奶就是不喜歡他。

楚笙歌愣了一下，谷陽的媽媽這麼說，隱含著的意思是再明白不過了。既然如此，她是不是該結束這段像是演戲一樣的婚姻了呢？

“媽媽？”小哲用小手拍打著水，他看媽媽這樣，還以為楚笙歌為他不願意去奶奶家生氣了，小哲皺著鼻子：“小哲願意去奶奶家。”

“嗯，寶寶真乖。”楚笙歌給小哲沖洗乾淨，用浴巾裹起來抱他回臥室換睡衣。

“嘿嘿。”小哲咧開嘴笑了下：“媽媽不生氣，小哲乖乖的。”

楚笙歌哄小哲睡覺後，又開始翻譯書稿。可是效率卻不高，腦子裡被亂七八糟的事情糾結著，她是應該跟谷陽好好談一下了。楚笙歌揉揉額頭，關上電腦。今天的任務沒完成，可是她確實有些精疲力竭了。躺在床上，聽著兒子均勻的呼吸聲，她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為了小哲，無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她從來沒有後悔過生下小哲，其實從知道他在她的肚子裡開始，就一直是小哲給她生活下去的勇氣。如果沒有小哲，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會是多麼乏善可陳。

上午通常是一天中最忙碌的時刻，楚笙歌處理著手頭的工作，桌上的電話響了：“喂，您好，鼎尊總經辦。”

對方一陣沉默，楚笙歌繼續說：“喂，請講。”對方還是沒有應答，楚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