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找回了神思,她覺得全身都冷得刺骨,手指都微微顫動著。楚笙歌有種疲憊到虛脫的無力感,她以為五年的時間足夠長,可是看到他時還是無法淡然處之。
楚笙歌用手按掉眼角的淚水,她以為時光可以不著痕跡地抹去一切,無論多嚴重的傷口都會隨著時間流逝漸漸癒合。可是她今天才發現,可以癒合的只是表層,深刻的傷口一直在那裡,不但沒有癒合,還在不斷地惡化著,當表層的疤痕再次被揭開,楚笙歌只能看到他們的愛情,已經病入膏肓而且不可救藥。
楚笙歌給計程車司機拿了車費,然後慢慢走近破舊的小區。由於是夏天,小區裡很多納涼的人。楚笙歌身上漂亮的禮服跟周遭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所以很引人注目。她現在已經沒有沒有心力去在乎這些,積聚在胸口的壓抑感讓楚笙歌的腳步格外沉重。
楚笙歌回到家,靠著門漸漸滑坐在地上。想到小哲還在醫院裡,終於找到了勇氣的來源。她不能倒下去的,她倒了小哲要怎麼辦,他們是相依為命的呀。楚笙歌換下身上的禮服,快速地洗漱了一下,然後趕去醫院。
於珊珊看著私家偵探傳給她的照片——秦安正很紳士的給楚笙歌開啟車門、楚笙歌挽著秦安正的手走進宴會廳……秦安正居然說謊,他說不會去慈善晚宴的。原來他不是不去,而是不想帶著她去。
楚笙歌早上起得很早,小哲皺著眉看著楚笙歌有些紅腫的眼睛,摸了摸她的臉頰:“媽媽,你是不是哭了呀?”
“沒有。”楚笙歌笑著搖了搖頭,親了親兒子的小臉蛋兒:“我們趕快去洗臉,一會兒護士阿姨就要來打針了。”
“哦。”小哲乖巧地點點頭。
楚笙歌抱著小哲去盥洗室洗漱,他們回到病房時,陳婆婆已經到了:“笙歌啊,你去上班吧。我煮了八寶粥,一會兒餵給小哲吃。”
“那就麻煩您了。”楚笙歌拿了包,走出病房。
楚笙歌先到更衣室換工裝,她理了理襯衫的領子。更衣室的門被推開來,上班時間更衣室的利用率是很高的,楚笙歌也沒有注意。於珊珊氣勢洶洶地走到楚笙歌身邊,秦安正昨天晚上又沒有回公寓,她推測他們是在一起的。於珊珊伸手就撕扯上楚笙歌的襯衫,襯衫的紐扣被粗暴地拽了下來。
楚笙歌顯示一愣,可是馬上躲開了於珊珊:“於小姐,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敢做不敢讓我看?”於珊珊並沒有罷手,刺啦一聲將楚笙歌身上的襯衫撕扯開來,楚笙歌白皙的肌膚暴露在清晨微涼的空氣裡。
楚笙歌反過手一巴掌打在於珊珊的臉上:“做人不要太過分了!”
“你敢打我?!”於珊珊像個潑婦一樣衝過來,伸手去抓楚笙歌的頭髮。
幾個來更衣室換工裝的女職員看到這情勢,都默默地退了出去。楚笙歌是學過搏擊的,即使不精進,但是用來對付於珊珊還是綽綽有餘的,於珊珊根本佔不到什麼便宜。
幾分鐘後楚笙歌走出更衣室,身上是得體的工裝,只不過裡面的襯衫是自己的那件白色襯衫。楚笙歌的頭髮有一點點亂,後頸上還有一道抓痕,其他也看不出什麼了。
“楚助理,恆隆那邊的合作方已經到了。”前臺秘書剛才已經聽人說於珊珊跟楚笙歌在更衣室打起來了,公司裡早有傳聞,說於珊珊是秦總的未婚妻,而且於珊珊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壞。所以只要跟於珊珊沾邊兒的事兒,大家都是有多遠躲多遠。前臺秘書仔細地瞅了半天,也沒從楚笙歌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請他們去會議室吧。”楚笙歌將手提袋裡被撕壞的工裝襯衫丟進垃圾桶,轉身到茶水間給客戶準備飲品,不一會兒楚笙歌就推著茶水車走進會議室。
今天的客戶十分重要,路塵寰和秦安正都陪在會議室裡。談判還沒有開始,所以氣氛還是很輕鬆的。
楚笙歌先走到恆隆總裁身邊:“林總,您要茶還是咖啡?”
“咖啡,謝謝。”恆隆的老總衝楚笙歌點了點頭。
楚笙歌倒了一杯咖啡,放到他面前。
然後楚笙歌又來到路塵寰身邊,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好像昨天什麼都沒發生過:“路總,您要茶還是咖啡?”
他以為她不會來上班,或者不敢再靠近他一步。可是都沒有,她對於他來說從來都是意外的存在。她可以如此泰然處之,是因為被傷得太徹底,所以什麼都不在乎了嗎?
路塵寰都要被楚笙歌此時的淡定給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