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塵寰在說什麼呢?每天待在這座宅子裡,他是要囚禁她?裴馨雅驚恐地看著路塵寰:“不可以的,那樣跟坐牢有什麼區別!”
“坐牢?這裡可比監獄舒服得多。”路塵寰彈了一下菸灰:“其實……你真是應該嚐嚐坐牢的滋味。”
“不是的……塵寰……你一定是聽別人說了什麼……”裴馨雅可不想後半生就在待在這個地方:“他們是在冤枉我,你把她找來,我要當面對質……你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就給我判刑……”
“你以為她還有說話的機會?”路塵寰挑挑眉。
“你……”裴馨雅驚恐地用手捂住嘴,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你……你把莎莉怎麼了?”
“沒怎麼樣,她已經回到了你安排的酒吧還是夜店……只不過她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路塵寰地目光寒意四射:“你真是應該感謝你媽媽,把你生在了裴家。否則你應該受到比她更嚴厲的懲罰……”
裴馨雅她知道莎莉在那個骯髒的小酒吧裡推銷啤酒,可是如果她已經不能說話了,在那個地方,她還能做什麼工作呢?想到這個問題,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別去初幾我的底線,否則誰也保不了你的。”路塵寰將手裡的菸蒂彈到旁邊的垃圾桶裡。
“這不是被爸爸掃地出門的大哥嗎?”路誌翔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伸手摟住裴馨雅的腰:“你跟我老婆說什麼呢?想再續前緣?”
無視掉路誌翔,直接將目光落在裴馨雅臉上:“如果不信我的話,你可以踏出這裡一步試試看。”
路塵寰嘴角浮出一抹不屑的笑,轉身往樓下走去。路誌翔不明所以地看看路塵寰又看看裴馨雅:“他說什麼?”
裴馨雅掰開路誌翔摟著她腰身的手臂:“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路塵寰剛走到客廳,摸出正在震動的手機皺了下眉:“喂。”
“先生。”電話裡傳來安德烈硬朗的聲音:“先生,請您馬上回來,夫人出車禍了,情況非常不好。”
“現在在哪裡”路塵寰捏著手機的指節由於太過用力有些青白。
“在市立醫院搶救。”安德烈看了眼手術室亮著的門頭燈:“醫院最好的腦科專家正在給夫人做手術。”
“讓他們全力救治,我儘快回去。”路塵寰整個人像是籠罩在大霧裡,溼涼的氣息漸漸往他的骨頭縫裡滲進去。
路震看路塵寰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籠著焦急,一邊往外走一邊打著電話:“我馬上要回羅馬,去準備一下。”
“發生什麼事兒了。”路震忽然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一把拉住大步往外走的路塵寰。
“我媽媽發生車禍了。”路塵寰並沒有停下腳步,安德烈辦事非常嚴謹,如果他說他說情況不好,那一定是非常嚴重的。
路震只覺得自己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怎麼會這樣呢?雖然她是他心中永遠不能提及的痛楚,可他也希望她可以在異國開心的過活:“我跟你一起去。”
路塵寰不置可否地看了父親一眼,一定要到這種時候,他才能放下所謂的自尊踏上那塊土地嗎?
飛機到港後,查爾斯親自來接機。路塵寰不光是神經,整個人都經繃著,上車後他們直奔醫院。
“現在怎麼樣了?”路塵寰幾乎都不敢問出這個問題。
“手術非常成功,不過夫人還沒脫離危險,醫生說需要繼續觀察腦出血的狀況,如果積液破入腦室的話,需要進行二次手術……”查爾斯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醫生說……夫人顱腦損傷非常嚴重,按照最樂觀的情況預計,也很難恢復……”
路塵寰沉默不語,路震聽到這個訊息,感到一陣眩暈。
路塵寰透過icu病房的玻璃注視著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各種監控裝置和醫療器械幾乎將她包圍了。由於剛進行完手術,白玲瓏腦袋上纏著厚厚的綁帶臉也有些腫,看起來非常虛弱。
“我想進去看一下她。”路震向醫生了解完病情後,提出一個請求。
醫生推了下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患者病情危重,又剛進行完手術。處於非常危險的易感染期,不能探視。”
路震只好點點頭。二十年了,他想過很多種與她見面的情景,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情況。他還有那麼多話來不及跟她說。路震有些頹然地立在病房門口,兩個人明明離得這麼近,她卻看不到他,甚至都不知道他來了吧。
經過一個月的治療,白玲瓏的病情終於穩定下來。她的生命體徵達到了出院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