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托盤進來,將一碗白米飯一盤炒青菜一碟鹹菜給兩人分別放了一份。
盧宛青說:“還有米飯嗎?”
“還,還有的,吃完了吩咐奴婢一聲,奴婢為你們盛來。”丫頭連忙回應,朝兩人微微躬身行禮後退出廂房。
出門在外,最最難受的便是食宿,這次去的地方又比較遠,不吃飽點怎麼行?
……
臨行了,盧宛青才知道這個程老闆不僅裝了整整六大車的草藥,還新加了兩頂轎子,不過這不是給他們坐的,其中一頂上面坐了一個頭戴冪子的女子,以及兩個隨行丫鬟。他自己單獨坐一頂,隨行四個家丁。
這,這根本就與任務說明上介紹的不一樣嘛。盧宛青走到程老闆轎門旁邊,說:“程老闆,不是說只有六輛藥材馬車嗎,怎麼還多了兩頂轎子?”
程老闆探出一個堆滿笑容的腦袋,“呵,是宛青啊,你們接任務不是不問主顧緣由的嗎,這走一趟是走,況且標的上面也沒有說只是六輛馬車,沒有隨行人員啊。”
盧宛青被氣的不輕,索性懶得跟對方廢話,她走前面探路,聶海走車隊後面押隊。到入夜時分準確地到了第一個驛站,連山驛。眾人稍事休息,第二天寅時便起來繼續趕路。這程老闆果真打的好算盤,想在今天就透過兩個驛站,這樣第三天下半晌就能夠到郾城了。
盧宛青已經習慣了每夜靜坐修煉,只要有兩個時辰就能夠將整天的精氣神續足,所以即便寅時出發也沒有任何不適。不過她看向聶海,對方神情平常,貌似一點也沒有因為睡眠不足而萎靡的樣子,心道,看來能夠當上獵人的都有些背景。
一路順遂,馬不停蹄,到下半晌的時候車伕說:“還有五里就到章臺驛了,章臺驛到郾城只有不到五十里路,明天下半晌肯定能到。”
程老闆應了一聲,掀開轎簾,探頭看向兩邊的原野,現在已經初夏,到處綠草萋萋,生機勃勃的樣子,他眉心顯一絲憂色,對旁邊的一箇中年家丁道:“強子,你去看看,前面是不是月關?”
還沒待強子去探,車伕就朗聲應道:“老爺真是好記性,前面不遠就是月關了……”
程老闆神情一凌,對強子說:“快,你去把兩個獵人叫來。”
強子應了一聲,跑開,片刻,盧宛青和聶海都到了轎子旁邊,程老闆竟然一點沒有下轎說話的勢頭,對兩人說道:“前面是月關了,前次我經過,好像那裡不怎麼太平。這一路上其實也沒什麼,我最擔心的就是那裡了,你們一定要打好精神。”
盧宛青本來就有些不爽,聽對方這樣一說,便道:“那裡不是被官府清剿了嗎?怎麼會不太平。當然,我們會負責好幾輛馬車的貨物的。”
程老闆一急,“你這是什麼話,是我僱的你們,自然也要負責我們的人身安全了。”
盧宛青才懶得跟對方廢話,索性轉身走開。聶海竟然雙手抱在胸前,一言不發跟著盧宛青走開。程老闆在車上急的直跺腳,把所有的氣都撒在盧宛青身上,“你你這是什麼態度,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回去我跟你們的執事大人告你們。”
對於獵人來說,僱主對獵人的評價十分重要,首先便是影響到她獲得報酬,再則,情節嚴重的可能要直接取締獵人資格,甚至被獵人公會通緝。不過盧宛青現在才不怕這些,自己佔著理由,怕什麼?自己是受僱不錯,但是又不是對方的奴隸丫鬟,憑什麼予取予求的。
車隊再次啟程,越接近月關,程老闆便越緊張起來。
月關其實就是一個月牙型的隘口,為了通行方便,將整座山沿著地動時候留下的大裂縫挖開,中間的通道如同一個月牙樣,被成為月關。在早些年,這裡盤踞了一股山匪,他們把過往商旅放進月關裡面,然後將出入口堵上,甕中捉鱉,殺人劫掠。後來聽說被一個神秘的俠士將起全部剿滅,官府將這裡全部清查一遍,這裡才再次安寧下來。
盧宛青儘管對這個程老闆的作為不喜,但是沒奈何,就像她自己說的話,不過是受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便上前打探虛實。她身手矯健,轉瞬間便跑出數百米遠,幾個飛掠便沿著旁邊的斜坡到了半山腰上面,然後將耳朵覆在一塊石頭上。
片刻,她神色一凌,眉頭微皺。這裡果真有古怪。原路飛奔回到車隊,不用她說,程老闆已經把車隊叫停了。
盧宛青說:“程老闆,你好像知道這裡有什麼對你們不利呵?”
程老闆一滯:“我我怎麼知道,我我是聽人說的,這裡有一股山匪盤踞,不然我也不會請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