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尚禮心中羞慚,一路上跟著回客棧,途中竟不敢看蘇婉兒冰冷的眼神,更別說是和蘇婉兒說話。直到唐尚禮見蘇婉兒經過後花園,他呼住蘇婉兒,道:“蘇姑娘,今天之事,實屬意外,希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蘇婉兒不理會他悔恨的表情,冷冷的道:“怕死是人的天性,那也沒什麼。個人有個人的處事態度,我有什麼權力去指責別人。”
唐尚禮聽她語帶譏諷,陪笑道:“姑娘生氣是有道理的,不過就算是我要走,也是記掛著你,不是嗎?”蘇婉兒聽他猶自為自己辯護,心裡更怒,道:“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你愛逃到那裡,自己去便是,何必牽扯到我。”
唐尚禮聽她奚落不停,心想美人還沒到手,只好先忍著點。
於是強按下心中的不滿,捧著一句句奉承的話,只希望先化解蘇婉兒心中的怒氣。
紀天寒將包袱放下後,將長劍放在桌上,往食堂的大廳走去。途經後花園,看見蘇婉兒和唐尚禮在月下相會,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陣酸楚。心想:“我何必杵在他們兩人中間,引起不必要的尷尬。還是過自己無拘無束的江湖生涯吧!”
於是轉回到房間拿起包袱和寒冰劍,一轉身看見鏡中自己身穿粗布衣裳,與唐尚禮的錦衣玉冠相比,有如天與地。紀天寒生平第一次感到窮富之別,心中不由的自慚形穢。紀天寒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開啟房門便欲離去。剛踏出一步正好遇到峨眉四劍中的宋若月。她看紀天寒揹著包袱準備離去,道:“紀公子您要上哪兒去?〃紀天寒隨口答道:“今日那瘋子的來歷,我頗有興趣,或許陸飄雲會知道。我得先去問陸飄雲,萬一她傷重不治,豈不是失去一條唯一的線索。”
宋若月帶著懷疑的口吻道:“追問陸飄雲也不用連包袱都帶走,公子是不是想離開?”
紀天寒不想多留片刻,徒增傷心,於是道:“沒錯,我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說完後不理宋若月的追問,快步離去。
宋若月看著他的背影,自問自答道:“是誰惹他生氣了?是我嗎?”紀天寒一路直驅萬紅山莊,路上想起今日之事,只覺得事情透著古怪。武林中高手不乏,只是如此一身罕見的橫練功夫,行走江湖至今,未曾聽聞。慢慢走近萬紅山莊,花香陣陣,沁入心扉。想起蘇婉兒復見又失,心中多感失望無奈。
紀天寒敲門拜見,說明來意後,婢女引進內堂。堂上白紗四掛,風起飄飄。地上紅毯鮮麗,乾淨無暇。陸飄雲躺在萬花叢中,臉色蒼白,氣息奄奄。
她見紀天寒到來,雙唇微微一動。紀天寒伸出右手搭了搭她的脈,思索一下,點點頭道:“你傷得很重,但是並非無可救藥。只是醫治好後,功夫可能有損。”
紀天寒從懷中取出百草龍涎丸讓陸飄雲服下,伸出雙手掌心和陸飄雲雙手掌心相貼,用自己內力助她療傷。
陸飄雲眼中泛起淡淡淚光,漸漸的身體疼痛稍減,她感激的道:“多謝公子相救,公子日後若有需要我的地方,請儘管吩咐,我必定湧泉以報公子大恩。”
紀天寒問道:“今天與我們惡鬥的那人你可認識?”陸飄雲想了一下道:“那人自稱是江西六刀門弟子,早些時候被我趕了出去。沒想到他竟是深藏不露。〃此時她忽然想到若是此人留在山莊內,恐怕萬紅山莊真的就變成名符其實的萬紅了,想到此處,恐懼之心油然而生。
紀天寒開了張藥方遞給陸飄雲,道:“依藥方服用,十天後傷勢應可痊癒,告辭。”
陸飄雲見他離去,忙道:“此時天候已晚,公子何不在此小歇,明日再行趕路。
紀天寒聞言回頭看了看她,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陸飄雲見他臉色怪異,臉上一紅道:“公子請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
紀天寒笑了笑道:“我可沒說什麼,只是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說完大步跨出內堂。
陸飄雲望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心中突然有股失落的感覺。她安慰自己道:“只是一個功夫高強的年輕人罷了,江湖上多的是。〃但是那種強烈的感覺,卻縈繞心頭,久久無法散去。
蘇婉兒走到桌子前面,聽著四女興高采烈的談論今天的事情。四女中的水靈道:
“婉兒姊姊,今天真的好險。這種場面,恐怕連我們師父都沒見過。”
另一女姚琳道:“對啊!好在紀公子出手相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婉兒姊姊,你說對不對。”
蘇婉兒微笑著坐下,道:“我以前遇到他的時候,他功夫還沒這麼好。沒想到幾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