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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覺得不幸,最幸運的一件事,便是從生至死,終有一點與你有關。你沒什麼好愧疚,即便沒有今天,我也是要死的……你不是問我得了什麼病,血癌,跟我母親一樣的病,活不久的……這麼個死法,讓我覺得很好……”

言詩詩一顆心疼得仿要窒息,緊緊攬著他,按上自己的胸口,楚信風說他不幸福,她看在眼裡,也覺得心疼。

“楚信風……誰說你不幸,天底下還有及得上你的人麼……嗚嗚……你說這樣的話幹什麼,又不是活不了……”

心臟開了一個口子,定然是活不了的。楚信風嘴角弧度越發僵硬,想扯出完美的笑,有生之年烙印她腦海中的永遠是倜儻風流的,不是這個被血液悽染淋漓的鬼樣子。可是……他似乎,真的無能為力了。

輕輕喚她的名字:“言詩詩……”抬手碰觸她的臉頰,仿似用盡全身力氣,生生還是無力。那手僵在半空,白皙且骨節分明,眸子微微眯起,驀然垂下。

言詩詩破嗓痛哭出聲,周遭站著的人,也同時覺出無力。那完美的一副身體被打出洞,鮮血泉湧而出,非得將生命沖蝕殆盡不可。

秦夜過來蹲下身將女子痛哭抽搐的身體攬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心思不痛是假的,想發音,也是沙啞一片。輕輕的哄:“詩詩……乖,信風已經走了……”

言詩詩只聽到一個尾音,說,楚信風已經走了。之前她也這樣覺得,覺得楚信風已經走了。可是,轉首又覺得是個迷天大謊,周身的風還在靜靜的吹著,陽光一寸一寸的灑下來,萬物蘇復的暖,眸內已是盎然一片。

她仿還是那個舉著小皮鞭的鄉下丫頭,不曾捲進這富麗堂皇,汙濁不堪的豪門裡,哪有這麼多的風雲變遷。不聽話的小豬逐一跳到他的身上,俊顏已然擰成一團。煩躁地衝她吼:“誰家的丫頭啊,怎麼說話呢?”

是啊,誰家的丫頭啊,這一刻,轉身回望諾長的一段征程,兩世今生,她都再想不清自己是誰。這裡明明鳥語花香,不是那最初麼?

人生若只如初見,她不去貪戀一個已世的人,是不是,悲劇便不會跟隨而至。以至於,但凡靠近的人,都不得安好?

長睫輕輕顫動,薄光灑上去的時候,就像兩隻展翅欲飛的蝶。低頭看看楚信風,睡得一片安然,忽然覺得困,又困又累的沉乏感鋪天蓋地。側臉貼上他,眼前一黑,便睡了。

景風離開F城,篤定自己這輩子不會再來這座城市,當初來到這裡許是錯,一轉身遇到那麼多的人和事,又總有那麼多的人和事改變。回不到最初的,最是他的心。

這場殺戮他已經放棄了,將積鬱已久,根深蒂固的恨剔除,就像去掉身體的一部分,哪一舉動都是連血帶肉的。秦夜不過置身在一場驚恐中,沒人真想要他的命。引爆的時間都是拿捏好的,他帶著人一出來,整棟別墅就會在瞬間消亡。就當他殺不了他,事實上,光明正大的時候他也是真的沒那個本事。他不想誰領他的情,數算起來不過是為了一個女人。那女人咬著濃情絕決吐音,他死了,她都會陪著。那麼自己呢?可是也要如影隨形?

他從沒想要饒恕過秦夜,讓他死,已經成了他的夙願。可是,如果註定言詩詩跟他是枝連理枝,那麼,他願意在被辜負後,仍舊義無返顧的對一個女人的幸福放生。因為,那個女人的幸福,就是他的。

他沒道理,讓自己不幸!

撿了個最好的,無可厚非,秦夜笨拙的左手,都比他的快。他說得不對,他半個身份靠殺戮營生,他手下沾染的人命何時又少得了。說到頭是已不如人,放棄就該心甘情願。

景母推門進來,室內沒有開燈,只有沙發上時明時暗的一點菸火,才看出是有人在。摸索著將燈開啟,廳內頓時燃起燈火,輝煌瑰麗點亮他一雙灰暗的眸子,才見有幾分華彩。

“小風?在家怎麼不開燈?怎麼了?”景母坐過來,擔心地問。

景風傾身掐滅手裡的煙,揉了揉太陽穴,側首看她:“媽,有點兒餓,幫我做點吃的好不好?”

景母欣然應:“哎,好,你想吃什麼?媽給你做。”不記得多久沒對她提過這個再平凡不過的要求,一直忙得仿要有分身術才能應對的人,應酬天天都少不了。每次回來都是披星帶月,哪還有心氣吃什麼東西。

景風這一次方感真累,比任何一天都有體力透支之感。淡淡挑起眸子,隨口應:“簡單一點可以。”

“好,你等一等,很快。”景母樂呵呵的起身去做,一眼看到茶几上的貓臉面具,拿在手裡瞧了瞧,笑起來:“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