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扶了起來,看到她臉上的淚痕,悽悽的神色絕對不是假裝,就心軟地說:“王妃千萬不可再說這樣的話了,如果你走了的話,我與王爺都不會心安的。等王爺回來,你自然可以與他說清楚,他一定會想到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如果……如果王爺有什麼誤會,惜惜會盡力去解釋,可好?”
她抹去眼淚說:“我就知道莫小姐是心善之人,不管他日如何,玉顏都在此謝過莫小姐了。”
我拉開殿門,阿蓮奴立刻迎了上來,關心詢問之色溢於言表,我笑著搖搖頭,以示沒有什麼,然後我們一起去了前殿。
很多女子都已經準備好了,坐在自己的桌子前等待著太后發話。太后溫和地問我:“惜丫頭,你與玉顏商量了那麼久,準備了什麼節目來讓我們大傢伙開心啊?”
我正要回答,殿外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殿中眾人紛紛起立,個別大膽的還把目光望向大殿入口處。只見元方面帶微笑大步起來,那微笑倒不是以前的玩世不恭,不過還帶著一點點想要玩一玩的表情。
他給太后先禮後,看到我的那一刻有一閃而過的擔憂,我也隨著眾人一起向他行禮。他擺擺手像是不耐如此繁瑣的禮節,之後就徑直坐到太后旁邊的椅子上,那本是逍遙王妃坐的椅子,他坐在那裡,倒是把我與太后隔開了。
他往大殿裡望了一眼後對太后說:“母后,您剛剛是在幹什麼呢?”太后溫和地對他笑著說:“皇兒,你看這些女子都是大家千金,你是否有看上的,母后為你納妃。”下面的眾女子被這樣一說,都羞怯地低了頭去,而我則一臉好奇地看著元方是什麼反應。
元方的眼睛在大殿裡掃了一圈後移到我這裡後,看著我對太后說:“母后,是不是大殿裡面所有的女子都任皇兒選啊?”
太后像早就料到他會這樣一問,於是包容地笑著說:“皇兒啊!這殿中除了你皇嫂與惜丫頭外,其他的女子當然都是任你選了。”
元方不置可否,太后又說:“哦,你這樣一攪,我都忘了,剛才還問惜丫頭準備了什麼節目呢。”我調皮地眨眨眼說:“回太后,王妃不讓我說,她說要給太后驚喜,所以惜惜只能守口如瓶了。”
元方轉過頭來賊賊地笑了一下,我看他的樣子也很想笑,可是又偷偷看了一下太后,她正在與下面的某個女子說話,並沒有注意我們這邊。元方小口型告訴我:“等一下在梅林等我。”
有個女子甚是大膽地說:“聽說莫小姐才貌雙全,在天和無人能比,這相貌我們都見到了,只是不知才藝是否能堪稱一絕?”
我向那個出聲之人看去,是禮部侍郎郭大人的千金,難怪能夠如此理直氣壯,看來她對這個妃位是志在必得,所以才有意在元方面前顯露自己。可是她的做法卻適得其反,因為我看到元方有點厭惡地皺了一下眉頭,我緩緩一笑說:“郭小姐是天都雙鳳之一,相貌本就出眾,想必才藝也了得,惜惜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今日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她明顯對於我的忍讓感到不滿,正想發作,太后卻發話了:“今日既是圖個開心,就不要有什麼比試不比試的,大家都把自己拿手技藝亮出來,我們一起來觀賞,如何?”
郭小姐走到大殿中間,向太后行了禮後說:“請太后娘娘準小女湊一曲‘高山流水’。”說罷看了元方一眼後就徑直坐到事先準備好的古琴前面。
我微哂,看來是有備而來的,才能如此從容不迫地彈奏,而她選的曲子,高山流水覓知音,是盼著元方能夠成為她的知音吧。
琴音清脆悅耳,元方卻不知在想什麼,心不在焉的,一曲結束,郭小姐上來叩謝的時候,他才似迴轉神來,客套地說了句:“不錯。”就沒有下文了。
我看到郭小姐眼中晶瑩似有淚水,就略帶責備地瞧了瞧元方,他全若不見地說:“下一個。”就這樣無趣地看著眾女子爭奇鬥豔,琴棋書畫都搬了上來,我有點不耐煩了。就在這時,王玉顏走了出來,她走到一個桌案前,左右手開弓在一張大紅紙上寫著什麼,僅這一手就讓我們在場的人都佩服不已。沒多久她就捧著這張紙來到太后面前,只見她恭敬地把這張紙展開說:“玉顏為母后壽辰準備的禮物,請母后笑納。”
我只覺眼前一亮,真是蘭心惠質的女子,居然用一大張紅紙寫了一百個不同形體的“福”字。太后笑得非常燦爛:“玉顏,你這禮物哀家非常喜歡,是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禮物,難得你有如此孝心。”
王玉顏卻接著說:“母后應該讚賞惜惜,是惜惜剛才在後面幫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