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外層,慢慢地烤著。
卓邪也在烤一隻獐子類的東西,那東西有半個人那麼大,他居然一隻手就能拿住,而且看起來一點都不費力。我可是拿得有點累了呢,於是我對他說:“你先幫我拿一下,我做點東西。”就把我手裡的兔子遞給他。
我去那堆柴火裡面找了兩枝有分叉的樹枝,把這兩個樹枝分別**火堆兩邊的土地裡,然後我跟卓邪拿過那隻兔子,把樹枝的兩邊分別架到剛才插好的兩個樹叉中間。我朝他得意地笑著說:“怎麼樣,我的主意不錯吧,不用費力氣了。”
他點點頭說:“是不錯,你幫我拿一下,我也去找兩根樹枝這樣做。”他說著就把那個獐子往我手裡遞,我一接過,就兩隻手使勁去拿都發現拿不起來,我趕緊說:“還是你自己拿著吧,我去幫你找樹枝。”他笑笑說:“要找粗一點的,不然經不起的。”
獵物架好後,我們就坐一邊,偶爾翻一翻,真是逍遙自在。我看到天上的明月像白玉盤一般圓,想起元康,就問他:“卓邪,你聽過嫦娥奔月的故事嗎?”
卓邪回答:“聽過一點,怎麼了?”
我問他:“那你是不是也覺得‘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我倒不這麼覺得,既然嫦娥是自己想要吃不死藥,那就說明她已經想明白了,她把長生不老看得比愛情更重要,那她就要忍受廣寒宮的寂寞。”
我不贊同地說:“她當初也許只是一時好奇,只有在吃了仙藥昇天之後,她才感受到了失去愛人的痛苦,我覺得她應該是懂情之人。”
我不知道為什麼愛情問題會受到這麼多的阻礙,是不是正因為能夠破除這些阻礙才更顯得愛情的珍貴。卓邪已經拿起烤好的兔子肉,撕了一隻兔子腿給我,我咬了一口,雖然還是香味十足,我卻吃得乏味。我拿起卓邪掛在馬鞍上的酒袋,故作瀟灑地飲了一大口,烈酒入肚,不止是喉嚨,連胃裡都立即火辣辣地痛。
卓邪接過酒袋說:“這酒烈,不適合女子飲,你就吃點肉得了。”他自己卻飲了一口,邊吃肉邊喝酒,看起來極滿足的樣子。
我把兔子腿吃完了,他又撕了一條兔子腿遞給我,我搖頭,卻伸手把他手中的酒袋搶了過來又灌了一大口。他搖搖頭說:“真是任性!”把酒袋又搶了回去。想起太后的有意阻撓,想起元康受傷,又想起與卓圖打仗勝負難測,是否能與元康歸隱山林還是求知之事,我突然想起一首歌,就對卓邪說:“我唱首歌給你聽吧。”我沒等他回答就唱了起來: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我反反覆覆唱了好多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只是感覺到有一個有力的胳膊把我抱進了帳篷,我想睜開眼,可是怎麼努力都睜不開。
又聽到卓邪絮絮叨叨地對我說:“惜惜,你的歌聲真好聽,謝謝你陪了我一個晚上。我不捨得讓你傷心,真的。本來我想與蕭元康一比高下的,現在看來是沒有必要了。既然你那麼愛他,我放你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只要你以後想起我的時候不要恨我。”
我好想睜開眼睛告訴他:“其實我喜歡過你,只是那個時候我一心只想著復仇,把自己的喜歡埋藏得很深。當我把仇恨放下的時候,我的整顆心已經給了元康。”
第二天,等我睜開眼睛,看到自己還在那個帳篷裡面,直覺告訴我卓邪已經離開了。我衝出帳篷,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風從耳邊吹過的聲音,陽光很燦爛,一匹馬兒在附近吃草,是卓邪留給我讓我騎著去找元康的吧。
走近一看,居然是奔雷,元方早把這馬兒送給了元康,那麼元康來了!元康!我轉過頭一看,果然看到草地與天際相接的地方走來一個人影。遠遠的我就知道是元康,他的身影我再熟悉不過的了。
陽光在他身上鍍了一層耀眼的光圈,讓我移不開眼去。
他走近了,我看到他溫和如春水的笑容。
他瘦了,也黑了。
他走到離我只一步遠的地方停住,我們就那樣彼此對視著對方,好像天地之間只有彼此。
“惜惜,你瘦了。”
“惜惜,雷晨都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