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轉進另一個光線更暗的區域。
微妙的涼意讓江弦醒轉過來。
他驚訝的掃視四周。
陰溼,昏暗,死氣沉沉。
四處都是垃圾和嘔吐物,蒼蠅在上面肆意飛舞。
街邊傳來濃烈的尿騷味和腐臭味。
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捧著酒瓶縮在路邊呼呼大睡。
建築物的牆壁被畫滿了無數塗鴉、汙言穢語。
不遠處,一群賽博混混大聲叫嚷著衝進街邊一家酒吧。
很快裡頭就傳出女人的尖叫聲和打砸聲。
江弦轉頭回望。
就在不到十米的地方,
那條人來人往的商業街還在繼續它的繁華,燈紅酒綠。
而十米之外,忽然像是走進了貧民窟。
危險,潮溼,無紀律,髒亂差。
商業街的人們有說有笑,歡樂掛在每個人的臉上,一派欣欣向榮。
彷彿根本看不見十米外的景象。
或者說,刻意無視了
江弦忽然感到不寒而慄,整個人從頭涼到尾。
下意識的緊了緊衣領。
他覺得這地方連氣溫都比後面低個兩三度。
一步天堂會所,一步地獄廚房。
“好傢伙,這賽博味可太沖了”
江弦承認,自己一落地就被賽博世界的繁榮迷了眼。
他本以為在科技發達的這個世界,人類已經步上更高階的文明階段。
沒想到剛來到這個世界不到五分鐘,
他就以最有衝擊力的方式見識到了賽博世界的殘酷性。
江弦注意到,沒有人願意管理和維護這條黑街的秩序。
一幫賽博混混明目張膽的衝進酒吧打砸搶,這麼久過去連一個報警的人都沒有。
是他們不在意,司空見慣。
還是知道就算報警了也沒人會搭理呢?
往好了想,也許是習慣了吧。
你看,連躺地上的流浪漢都沒被吵醒。
噢,江弦多看了一眼,這傢伙好像死了。
難怪那邊腐臭味那麼重,也不知道多少天沒人處理了。
這時,剛剛衝進酒吧裡行暴的三個賽博混混嘻嘻哈哈的從酒吧裡出來。
彷彿嗑嗨了一般勾肩搭背,搖頭晃腦。
手裡還抓著金銀首飾和幾瓶貴酒。
明顯一副零元購成功的模樣。
一名穿著酒保服,額頭流血的中年男人追了出來,
色厲內茬的對混混們大喊:
“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嗎,啊?!你們馬上就會遭報應的!!”
原本打算離開的賽博混混頓住腳步,互相對視一眼。
回頭不懷好意的朝酒保走去。
“你,你們想幹什麼別過來!”
酒保倉皇后退,一不小心絆倒了自己,跌倒在地上。
惹來混混們嘲弄的大笑聲。
江弦本不打算理會。
這一看就是幫派鬥爭,狗咬狗而已。
幫誰都是錯的。
但是看到為首的混混從兜裡掏出一把賽博風格的左輪手槍,江弦忽然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