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三個碎掉的頭骨。”瑪奇擦了擦嘴角，忽然又輕笑出聲，“這次真走運。”

“因為你要殺了他。”司寇玉清淡的聲音像是從未發生過什麼事情似的，一如既往的飄渺。他的眼神看向瑪奇，確定瑪奇那雙凌厲逼人的眼睛與他對上了之後，又轉向她身下的屍體。

“閉嘴！”瑪奇怒斥一聲，手掌一揚，一柄小刀“忽”的一聲擦過司寇玉的耳際。

熟悉的溫熱液體就著耳廓滑進了頸部，司寇玉伸手摸了摸耳朵。有些疼。

爬起身，拔下深深地嵌在身後牆上的小刀，司寇玉踉蹌著腳步將野獸的屍體拖到那一塊巴掌大的光源下，開始割肉……

瑪奇沉默的看著司寇玉熟練地刺進，劃開，再拔出，割下一塊裡脊肉緩緩地放入嘴中，嚼吧嚼吧之後……

“嘔——”……全吐了……

“哈哈哈！！”不知是嘲諷還是什麼的尖銳笑聲從她的嘴中響起，司寇玉轉身，正好看見一道彎彎曲曲像是一條蜈蚣般的液體順著瑪奇的臉頰滑下。

低頭，他手上的肉還殘留著一些溫熱，嘴中和鼻腔內現在前佈滿了這種噁心人的鐵腥味，躊躇一下，司寇玉愣愣的說道：“你，別哭，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只是亂說的，但這裡是流星街，你要明白，無依無靠才能讓你強大。別哭。那個……如果要道歉的話，我可以道歉。”

之後四周一片安靜。

估計瑪奇也沒想到他會說這麼多話。

他的心亂了……

忽然瑪奇悄無聲息的來到司寇玉的背後，抽搭抽搭兩下鼻子後，對著坐在地上的司寇玉突然地踹了一腳，而後“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司寇玉摸摸自己的後背，剛才瑪奇的一腳正好對著那道傷口踹了上去，酸澀的疼現在幾乎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頗似無奈的輕眨眼睫。司寇玉沉到了自己的回憶中。

記憶之中，司寇翡也曾經這樣對他哭過，一邊燦爛的笑著，一邊水珠子“啪啪啪”地往下掉，水汪汪的眼睛閃亮亮的，乖乖巧巧的坐在沙發上，全身縮在一起，抱成一個小球，一句話也不說。

他只覺得自己那時候的心幾乎都快停止跳動，然後又蜷縮了起來，他只能拼了命的呼吸，以免自己休克了。

那時候，他的父母第一次丟下他們，留下一張“請假條”。

他很難受……

小翡……

司寇玉學著那時的司寇翡捲起身軀，抱成一個小球縮在了牆角。

第十章

人肉不好吃……真的很不好吃！

司寇玉真的很想強烈要求換菜，可惜沒東西給他換，他只能掐著自己不讓自己把口中的東西吐出來。人肉那種酸澀的口感讓他整個嘴巴都開始發麻，滑膩膩混著鮮血的肉……

於是越來越有冰山美女氣質的瑪奇從此在黑暗枯燥的日子裡，有了一個新的樂趣，比如說看司寇玉板著小臉吃東西，然後狠狠一皺眉，接著吐。瑪奇通常見此便是勾起唇角樂呵呵的笑開了。

司寇玉也沒那力氣去說什麼。本來身體在進來之前就已經受過傷，雖然現在感覺已經沒事了，但那種沉重的疲憊感還是存在的。這幾天的伙食可以完全說是沒有任何營養的，並且拖他吃一半吐一半的舉動，司寇玉現在連小手指都不想抬起來了。

奇怪的看了一眼窩在一邊角落的瑪奇，司寇玉很不明白她，還有那些已經死了的人，他們到底是怎麼靠著這樣的東西活到現在的。而且之前的戰鬥，他們的力氣到底是那裡來的？

輕輕的靠在身後冰冷的牆上，司寇玉在這些日子裡發現了一個很讓他感覺悲催的事情——他的鼻子失靈了。也不算是失靈，但至少在他眼睛完全適應黑暗，瞧見地上一些零零散散的碎肉骨頭什麼的，他也只是聞到了一股惡臭，夾著一些血腥。

真可憐。司寇玉很想摸摸自己的腦袋安慰一下自己，可是他現在手上幾乎全是乾涸的血塊。即使他明白自己的頭髮估計也不會乾淨到哪裡去。

瑪奇在那之後就沒有說過話了……司寇玉將視線從地上的肉沫移開，轉頭看向瑪奇。雖然這樣越來越有面癱和冰山的氣質，但他仍然不想讓瑪奇變得這麼冷淡，至少對他不要太冷淡了……因為，他也很無聊啊……

“啪嗒嗒——”

上次放野獸進來的方向忽然傳來了清晰地腳步聲，不同於上次細小的聲音，這次的很清晰，並且很穩重。司寇玉從聽覺上感應的只有一人。

司寇玉和瑪奇當機立斷的從地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