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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死麵具’的用處都忘記了,之所以稱它作‘死麵具’,皆因一朝戴上,唯有死時才能摘除。”

其實方才羽君沒有找到繩子的時候,心裡就暗道不妙。但真的聽到王九兒這麼一說,還是大駭得說不出話,也才能明白為何每次提到面具的時候,王九兒的神色都會有異。想到此,羽君眼中一熱,淚水就流了出來。

“摔疼了麼?我方才失手了。”王九兒看她這副模樣,以為是方才被自己無心一推摔得狠了,內疚之情立時蓋過了慌亂和怨懟,俯身扶起地上堆成小小一團的羽君,並用衣袖輕輕拂拭羽君身後著地之處。(呃,就是屁股。)受不了他,羽君本是一本正經哭泣的,但現在聲音基本走調。

這個王九兒,一定有潔癖,放眼整個小屋,雖破舊,卻纖塵不染。就連地面,也被掃得幾乎顯露出石紋。所以摔起來,比之有灰塵的地面,果然格外吃痛。剛才羽君是替人垂淚所以沒有顧得上疼痛,如今被人哄慰起來,才恢復了痛感,咿咿哎哎地示意王九兒繼續,基於王九兒的手一直沒有揉到地方,羽君自然而然地扭動一下那處,主動更正受傷地點。

王九兒手碰到那處時,觸電似地彈了開。羽君剛才被摔得有些發懵,在被他扶起輕哄後,思維變得有些幼兒化。雖然說自己現在是小女孩的外表,居然在一瞬間失掉了做大人的自覺,只是沉浸在王九兒的溫暖呵護裡。氣氛在沉默中變得有些微妙,羽君逼自己說點兒什麼好打破尷尬。

“其實……她若真的愛你,這面具即使取不下,她也不會計較的。”

“不,是我不願以這副面目再見她了。”說罷,王九兒把羽君放到床上,再用足夠讓門外人聽到的聲音說道:“師姐,莫再苦苦相逼,如今我已作她人夫婿,即便是妻已先逝,也只能追隨前妻之女,斷沒有與你遠走之理。若師姐一味執著,九兒雖不堪,也只有一死以明志。”

這番話雖說得心平氣和,聽得人卻心驚,門外人果然不再出聲。王九兒繼續道:“師姐情意,九兒此生定然還不清,只能在此拜謝了。”言罷當真朝著門口跪了下來。

“師弟,我……我不再逼你。你也別做傻事。”門外人再次開口,失了原本的火氣,聲音就顯得格外悽惶。“我走就是了。但我只答應不逼你,卻不代表我會放棄。”停了片刻,又轉回惡狠狠的語氣道:“笙平,你給我聽好了,我師弟袒護你,不代表我能容你。你……你若還有一點良心,就把我師弟的鎖除了!我,我也感謝你。”這女人,連求人也是一副討債的口氣。

這之後沒有人再開口說話,門外人狠狠跺了一腳,大步走遠……

便宜爹爹

屋外沒了聲息,屋內王九兒仍然跪在地上,渾然忘記了起身。羽君在床上看著他的背影,雖然是低垂了頸項,給人的感覺卻是倔強與堅強。

羽君在床上試著叫了他幾聲,一點兒效果也無。無奈再次下床,心裡忍不住埋怨,這沒有灰塵的地也格外的涼。

別哭,千萬別哭,羽君邊走邊祈禱王九兒現在不要在那裡獨自飲泣。要知道她最不會的就是安慰別人,尤其,需要安慰的物件還是個男人。

到了王九兒跟前,卻出乎羽君的意料。

王九兒只是沉默,瞧也不瞧上她一眼。烏黑的睫毛低低垂下,不知道眼底流傳著什麼樣的心思。面部表情看不出來(不是作者想偷懶哦,被遮住了嘛)。唇瓣緊抿成一線,白得教人擔心。

“你師姐走了……”沒反應。

“你還是起來吧,地上多涼?”見他仍舊沒有理會自己,羽君只好欺身蹲在他面前。誇張地嘆了口氣:“唉,那我也只好光著腳陪你在地上待著好嘍。”經過與王九兒的相處,羽君已經瞭解王九兒的性情,所以刻意地加重“光著腳”三字的發音。果然,王九兒睫毛一掀,掃了一眼羽君踩在地上可憐巴巴的腳丫,一把將她抱到床上。自己則坐在床邊,將羽君的雙腳捧在手中。

“不要,髒……”羽君企圖抽回腳,無奈拗不過他的堅持,也只好由著他去。暗忖這王九兒的潔癖生得奇怪,沾了地的衣服他嫌髒,踩了地的腳他卻抱著不放。不要以為腳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也不是那麼好受的,想那王九兒身單衣薄,又在地上跪了半天,手不但不溫暖,反而手指冰涼。由頭到尾的動作也只是一味僵硬地反覆揉磋。(某君哀怨地翻翻白眼,我是何苦來哉,要遭這份罪啊!)

“你會後悔的,你師姐是個好女人。”羽君為了轉移腳上的難受,只好說些話用以分散注意力。

“不要一口一個你師姐,她也是你的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