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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計程車,開門讓她上去後,在外面關上了車門。她問他要去哪,可寧軒只對著車裡面匆匆搖下車窗的她說了一句“對不起”。她從車後窗裡看著寧軒掏出手機放在耳邊,看著他跑向路旁最近的一棵樹下,看著那道光穿過樹冠擊中他的身體,看著他倒在雨裡手中還緊緊握著那個手機……

“是多麼緊急的電話呢,非要在那種天氣打不可!”女人已不再故作平靜,一臉落寞地說:“結果還不是沒有撥通,死得真冤枉。”

我當時的思維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女人拿起手機按了幾下,遞給我。

小羽,那個號碼為何如此熟悉?1362461……我還沒有唸完,被喉嚨裡的哽咽堵得發不出聲。頁面上的日期記錄著那個人最後的存在--

2002年6月18日15:33:04

對面的女人忽然很大聲的笑起來:“有種報復的快感啊,從一年前你打來電話開始,我就一直等著這麼一天!一直等著……這麼……”漸漸的,那笑聲變成了抽泣,繼而是失聲痛哭。

女人接下來的時間裡,流著淚一直反覆地問著我同一個問題:“為什麼?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為什麼是對不起?為什麼不是等我回來,不是明天再見,而是對不起?為什麼要我覺得自己像是被甩了一樣?”

我知道,她並不是在問我。

那個人,在生命最後一秒鐘記掛的是你!小羽,你知道嗎?

後來我們兩個女人,在那間名叫“永遠的夏天”的咖啡館裡哭得聲嘶力竭。然而我們卻都不是故事的主角,我只知道我哭的時候似乎發洩了一年來所有的抑鬱,那一刻我深深地慶幸自己還能呼吸,還能大聲地哭泣……

那個女人離開的時候,似乎卸掉了所有的包袱,腳步很輕鬆。小羽,最終我還是沒能告訴她我並不是你,沒能告訴她你已經死去的事實。因為當她平靜下來後,對我說她決定這個月底結婚時臉上浮現出宛如重生的光彩,讓我不忍心增加她的負罪感。

小羽,你在聽嗎?我是多麼急切地想要把這件事告訴你,才用那女人給我的這部電話打通了你的手機。這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與你溝通的方式了。

說了那麼多難過的,下面說說我自己的事吧。我已經停止相親了,也向學校遞了辭職信。明天我就會飛去上海,大學時代有個暗戀的師兄在那邊開了個小公司,正在起步階段。前幾天聽人提起他的事,忽然迫切地想要見他。我給師兄打了電話,告訴他我要去他公司應徵,他說會在機場接我。

小羽,雖然不知道結果如何。但我想努力著試試。

就這樣吧……

林倩倩微笑著,雙手同時關掉兩部手機。禮物

一次都沒輸,自從進了賭局約一個時辰的光景裡,連連開贏。

“真是太厲害了!”笙平看著眼前的籌碼不斷增加,激動的眉飛色舞。

金滿滿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漫不經心地揚著嘴角,眯縫著眼睛在笙平身邊兒坐著。從旁邊伸出手來懶散地拉著笙平沒拿籌碼的那隻手。雖說是拉著,那也是最不經意的一種拉法:總叫看著的人擔心,像隨時都要鬆開來似的。但他並不擔心會鬆開,因為笙平每每到了開盅時候,總會用力緊緊地攥了他的手。而那時,從她手心兒鑽出的細細的汗水就沁到他的手中。這讓他覺得,他們的手彷彿是連在一處的,天然地連在一處。而那手心間的汗水,就是二者融通的血脈。所以即使他不回握,也不需擔心會突然間斷開,他所要做的只是保持著向前伸出的姿勢就好。這種覺察讓他覺得非常滿意,於是嘴角更揚,而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滿滿,贏了好多吶!”笙平忽然回頭,衝著金滿滿晃晃手裡面新贏回來的籌碼,忽又想起金滿滿是看不清楚的。便收拾起桌上所有的籌碼,塞在金滿滿的懷裡。

“七十九枚,換成銀票有七百多兩。”金滿滿幾乎脫口而出,看不到笙平驚歎又崇拜的神情,接著說:“說好是送你的禮物,這些就滿足了?”

“嗯嗯,滿足了。好像把過去的黴運一掃而光的感覺。咱們走吧,還有好多地方想去!”笙平前幾日的鬱郁被一掃而空,對金滿滿的口氣裡也不自覺地帶了些撒嬌。

“咱們?”金滿滿口中重複著這個詞的時候,已被笙平拉出了賭局。

“喜歡滿滿的禮物麼?”金滿滿任笙平興沖沖地牽著,步伐有些蹣跚。

“喜歡,怎麼說呢,當然是喜歡的!”笙平咬咬唇,慢下腳步:“可是滿滿,你過去從未送過別人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