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府前檻不過無金之人。”王九兒一口氣趕到金府門前,卻被兩個身材魁梧的女子攔下。
無金之人?的確,他沒有錢。但他一定要把笙兒要回來!
“我是來府上找人的。我可以在外面等,但請讓我家娘子隨我回去。”王九兒退下臺階,仰面向對守門的女子說道。
“你家娘子怎麼會在金府上!哪來的野男人,敢汙衊金府的名聲!”其中一個女人眉毛一挑,幾步下了臺階,抬手就要打。王九兒也不閃避,僵著身子似要硬扛下來。
“金磚!不得無禮。”就在這時,金墜兒的聲音從王九兒身後及時響起。
“是你?你回來了就好,告訴你家主子,我來接笙兒回去。”王九兒被心中莫名的不安所累,話語中已然不似平時的謙恭。
“主子不見了。”金墜兒抬起腫成桃似的眼睛回答王九兒的話。“因為事情緊急,金墜剛剛到笙小姐的住處去找。結果還是沒有發現我家主子。”金墜頓了頓,有些過意不去的對九兒道:“手下人動作粗笨,不小心將笙小姐的住處弄得凌亂。待日後會送去銀兩作為賠禮的。”
又是錢!王九兒咬碎銀牙,不願再聽金墜解釋,憤然離去。
金墜也是又慌又累,沒有心思與王九兒細說,只衝著門前高大女子吩咐:“金磚,你去知會大老爺,二老爺和七老爺一聲,說金墜去過笙宅也不見主子。”
“是。”金磚應聲跑進府內傳話。
“金瓦,你去把幾位少爺們從商鋪上叫回來,要快。”
“是。”與金磚身材相似的另一名女子領命也去了。
此時的金府門前空空蕩蕩,金墜身邊再無旁人,阿一他們十二個轎伕已被老爺們鎖住去責打了。她本也是戴罪之身,只是心腸軟的七老爺替她求情才免於一場責難。
金墜抬頭看著金府氣派雍容的牌匾,心下悽愴。難不成她家主子,真的拗不過命?如果主子真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她金墜也……不,主子一定不會有事!金墜狠狠搖頭,揮去剛才不好的念頭,再穩穩心神,邁進了朱漆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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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兒拖著鉛重的腿回到他與笙兒的住處時,天色已晚。屋門虛掩著,落在眼裡的是一片狼藉。
哦,他想起來了。金墜兒不是說過了麼,是金家僕人的手腳粗笨。
桌椅翻了,床亂了。碗筷散落一地。
王九兒彎腰拾碗--碗是碎的。
改為揀筷子--筷子被踩蹋得變形,已湊不成對。
他還留戀什麼?這裡沒有笙兒,只是金滿滿五年前施捨給他們的屋子。這裡沒有笙兒,他便一刻也不願意多呆!
再來到街上,不知何時下起了雪。王九兒渾渾噩噩,也不曉得走了多久,只覺得腳下的積雪越來越厚,前路忽然被處府門攔住。王九兒抬頭,藉著皎皎月色他看清了府門上的四個大字--清檯燁府。
彷彿是看見了一根求生的稻草般,王九兒撲上前去,狠狠敲響了府門……
清檯燁徨被香茗的喚聲吵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自己睡覺的習慣香茗不是不知道,晚睡晚起,不到日上三杆是沒人敢叫她的。那麼現在日上三杆了嗎?看看窗外,分明是半夜!
“香茗,你不知道半夜雞叫的後果吧?”清檯燁徨在被窩中單手支起腦袋,起床氣也蓄勢待發。
香茗撇撇嘴,一副委屈到家的模樣,“主子,您若是不想理會笙家相公,奴婢這就打發了他去。”說罷,還真作出轉身的架勢,嘴裡邊止不住地絮絮叨叨:“反正,看他那樣子也有些神志不清,外面又下著大雪,哎呀,還是不要管他的死活了……”說著,還瞄了眼清檯燁徨的表情。
“是他……”這麼晚了,會有什麼要緊的事?莫非是笙平有難!清檯燁徨不由得坐起了身子,抬眼發現香茗偷笑來不及掩嘴的尷尬,不禁搖頭嘆息。唉,這個香茗,被她帶壞了。
清檯燁徨面容一整,壓著嗓子乾咳了幾聲:“香茗,把他帶到客廳。我稍後過去。”
香茗早猜到了清檯燁徨的反應,輕快地答應一聲後屁顛屁顛地溜了。留下清檯燁徨一個人坐在床上揣測深夜來訪的原因。起床氣?早忘到九宵雲外了!
客廳中王九兒坐立不安,見清檯燁徨從外面邁入客廳,便俯身一禮。再張口時的第一句話便是:“笙兒失蹤了。”
聽著王九兒的陳述,清檯燁徨眯著眼,沉吟不語。
金滿滿?這個人……她聽鑾芷提起過。只是想不到笙平會和他扯上關係。當時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