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優雅。
唉,果然再漂亮的身體,上面有傷也會很難看的。
包紮完畢,海棠扯著潮溼的襟口,指尖不經意擦過他滾燙的肌膚,下意識的頓了一下。
“果然還在發燒。”說出這句話的卻是蕭羌,他喃喃說著,彎下腰,額頭觸上海棠的額頭,嬌小的少女覺得一陣奇妙的灼熱蔓延起來。
蕭羌身材修長清瘦,杜笑兒偏生嬌小可人,海棠需要墊高了腳尖才能把手繞到他頸後。海棠正在幫他整理衣襟,雙手攏在他頸子上,此時男人彎身,漆黑的頭髮順著肩膀滑了下來,遮蔽了一男一女的身體,姿態熱烈曖昧一如擁抱。
海棠僵了一下,她覺得心跳了一下,蕭羌身上淡淡的木葉香氣被熱氣蒸騰,剎那就有了一種迷離,她眨眨眼,手臂稍微放下,凝視向面前男人靠的很近的臉。
蕭羌本就生得清雅俊秀,此刻眼睫垂動,掩著一雙桃花眼,讓海棠心裡又緊了一下。
她立刻垂下頭,胡亂說了句什麼,打算蹲到一邊舔自己傷口的時候,蕭羌朝她抬了一下下巴,“把衣服脫了吧。”的
海棠警覺的跳遠,蕭羌看著她,一臉似笑非笑,“你受傷了吧?背上。”
“……你怎麼知道?”
“我為什麼要不知道?你現在還發著燒呢。”還以一個優雅溫柔的微笑,男人朝她招招手,“不快處理的話,怕有問題,笑兒。”
海棠從來不是諱疾忌醫的人,她對這條得來不易的二次生命珍惜的很,雖然在這男人面前有了不止一次破罐子破摔魚死網破的念頭,但是顯然不是現在這種場合。
火焰噼啪燃燒,橘色的溫暖光芒下,海棠本來因為寒冷而青白的肌膚呈現出了一種奇妙的牛奶般溫潤的顏色。
背上傷痕累累,當蕭羌沾著藥粉抹上的剎那,之前因為高度緊張而忽略的疼痛全都排山倒海的湧了過來。
她幾乎想慘叫,但是奇妙的,就是不想在蕭羌面前示弱的念頭讓海棠咬緊了嘴唇,回頭憤憤的盯著蕭羌。男人看看她,她看看男人,蕭羌明白什麼似的點點頭,伸手遞過去一團還算乾淨的布,“咬著吧,小心咬壞了牙和嘴唇。”
該說蕭羌沒把手指伸過來讓她咬也算幸運的一種嗎?海棠悻悻的咬住布,一股潮溼的水腥味衝入了口腔,然後,脊背就彷彿火燒一樣疼。
蕭羌沒有受傷的那側手腕環住了她的身體,她聽到男人安撫一樣說著什麼的聲音在耳邊嗡嗡的迴盪,海棠眨眨眼,覺得從額角滲出的汗流到了眼睛裡,沙沙的疼,橘色的光芒都模糊了起來。
她忽然一口把布吐了出來,在蕭羌的手腕裡低低說了一句,“這次……我真的以為我會死的。”
蕭羌沒有說話,他隻身微微傾身,在她發上落下一吻。
然後揉了揉她滿把溼漉漉的青絲。
蕭羌知道其實自己現在還有一堆別的事情要做要想,但是此刻,看著手腕之間象個孩子一樣蜷縮排來的海棠,忽然就心裡微微的疼了一下,這一瞬間除了想安撫她的不安之外,什麼都不做他想。
靠了一會兒,終於覺得有點給他不對的海棠把他稍微推開一點,問道:“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海棠說話的時候低著頭,蕭羌只能看到她溼漉漉的發頂,他慢慢地說,“等。”
海棠抬頭看他,等他解釋。
蕭羌喘了口氣,火光下一張臉蒼白如紙,連嘴唇的顏色都是暗淡枯萎,唯獨眼角和臉頰上紅的敷了層胭脂一般,“這個村莊看起來譭棄了已經很久了,照常理推斷,幾十裡內應該會有新村,但是問題是,我們大概沒有力氣支撐到找到村子。而且現在恐怕到處都有人在搜捕我們,貿然出去等於自投羅網。”
“那我們等什麼?”沒有藥物也缺乏食物,這樣的情況,要怎麼等下去?
蕭羌比了個手勢,“等我們的人什麼時候找到我們。”
海棠眨眨眼。蕭羌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一路上我已經留下標記符號,等他們來找我們。”
“……要是等不到呢?”
“那就死在這裡吧。”蕭羌若無其事的說道,唇角甚至還帶了一絲極淺的笑。
“……”沉默,海棠承認,自己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從骨子裡感覺到了一絲寒意。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的人,不在乎其他人的命,也實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她費力的站起來,坐到火堆邊,一邊轉著柴火,一邊烘著衣服,蕭羌半眯著眼,看著低頭照顧柴火的海棠。
火光滿滿灑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