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等事?”
圖瑤琴雙眼微微一凝,似乎不大相信。
“徐某所言,俱皆是實,無須謊言相欺。”
圖瑤琴沉默起來,稍頃,才說道:“徐道友,敝宗對龍淵觀如此做法,也是緣來有自。龍淵觀眼下雖然式微,但當年卻是衛國修煉陰寒屬性功法的第一大宗門,觀內奇才傑出之士,層出不窮。遠非敝宗可比。敝宗長老,雅不願看到龍淵觀再次崛起。”
徐晉笑了笑,說道:“仙子,請恕在下直言。貴宗長老,肚量略嫌狹窄了,而且眼界也不寬廣。如仙子所言,修真界奇才傑出之士,在所多有。玄靈宗能壓制一個龍淵觀,又怎能壓制天下的修真宗門?貴宗若真想長盛不衰,還得從自身著手才是。不然,縱算今日將龍淵觀除名,貴宗也未必就能從此高枕無憂。在仙子看來,貴宗與天陰宗,強弱如何?”
圖瑤琴說道:“徐道友這是何意?敝宗縱算勝不過天陰宗,也不弱於他們。”
“那貴宗能將天陰宗抹殺麼?能將普天下所有修煉陰寒屬性的宗門,一體滅絕麼?如若不能,滅掉一個只剩下師徒三人的龍淵觀,於事何補?”
圖瑤琴又沉默起來,良久,說道:“徐道友,欺壓龍淵觀,並非小女子本意,乃是宗門長老定下的方略。徐道友既已是龍淵觀的客卿長老,可有良策?”
圖瑤琴看上去冷若冰霜,內裡卻不是真的全然不近人情。
徐晉微微一笑,說道:“在下自也不會讓仙子為難。貴宗不是每年要求一千顆靈石麼?這個好辦,敝觀如數供奉就是。此事著落在徐某身上,仙子料來也是信得過的。不瞞仙子說,徐某已經籌集到足夠的靈石,打算不久之後,便與令兄前往龍霧島開設店鋪。仙子,宗門之命固然要緊,但於我輩修士而言,在修煉之道上有所進益,才是第一要務。請仙子迴轉貴宗之後,為敝觀多多美言。日後仙子有何所需,徐某自當盡力。彼此分則兩傷,合則兩利,請仙子熟思之。”
圖瑤琴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儘管這絲笑容一閃即逝,落在徐晉眼裡,依舊驚豔非凡,剎那之間,徐晉略略愣怔了一下。
圖瑤琴隨即恢復了冷豔的神情,說道:“道友既如此說,小女子自無異言。只要龍淵觀能按時供奉靈石,敝宗也不會過為己甚。”
徐晉笑道:“多謝仙子成全。仙子,徐某不日將遠赴龍霧島,仙子可有意與令兄結伴同行麼?”
圖瑤琴似乎意有所動,稍頃,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此事小女子暫時不能答覆徐道友。上次龍霧島之行,小女子已經收集到了大部分所需的丹藥材料。再過一兩個月,小女子傷勢完全復原,就要煉製丹藥,準備衝擊瓶頸了。”
聽了此言,徐晉略略一驚,又打量了圖瑤琴幾眼。在龍霧島天陰樓第一次和她見面之時,圖瑤琴已然是假丹境界,時隔一年,氣息似乎反倒弱了一兩分。
圖瑤琴自然明白徐晉之意,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說道:“去年在天龍海遭遇兩撥妖獸,小女子和家兄均受傷不輕。家兄的傷勢,更加沉重幾分。倒是徐道友這麼快又進階了,讓人有點意想不到。”
“呵呵,徐某之時僥倖而已。仙子修為深厚,區區小傷,料必不礙的。不過,令兄傷重未愈,只怕赴龍霧島之事,要押後了。”
圖瑤琴說道:“這個倒是無須押後。家兄的傷勢,據說亦需前往龍霧島交換一些靈藥才能痊癒。這一年,他可是等急了”
說到這裡,圖瑤琴嫣然一笑,似乎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一個冷若冰霜的女子,無意間這麼一笑,當真有如春花綻放,豔麗無匹。令人有頭暈目眩的感覺。
徐晉忙即扭過頭去,不敢多看。
圖瑤琴隨即收斂笑容,說道:“徐道友,小女子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徐晉詫異地道:“仙子請講。”
“徐道友此前,並非龍淵觀傳人吧?若是機緣巧合,不知徐道友是否有意加入敝宗道友修煉的陰寒屬性功法,大異尋常。倘若道友有意,小女子願為引介。以道友的天賦,必定會受到敝宗的重視。道友若是心懷疑慮,小女子可求懇家父,讓道友直接拜在家父門下。家父乃敝宗第一長老,深受宗主器重。道友對我兄妹均有救命之恩,家父一定不會將道友視作外人的。”
圖瑤琴略一沉吟,方才說道。
徐晉沒想到圖瑤琴會提出這樣的邀請,愣怔了一下,說道:“多謝仙子厚愛,徐某另有師門。只是機緣巧合,才得了龍淵觀的傳承,所以同意擔任龍淵觀的客卿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