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徐晉出了什麼意外,屠文成簡直就要鬱悶死了。擱在以前,他雖然有心要在龍霧島上開設一家店鋪,但自知財力不足,沒有三四十年的積累,想都不要想,所以也就定下了目標,努力積蓄財富。不料徐晉橫插了一槓子進來,給他許下了一個大大的畫餅,眼見多年夢想,一朝成真,屠文成的興奮激動,就不用說了。
如今徐晉卻是久候不至,屠文成便益的患得患失起來。
因此,當徐晉終於出現在四海緣的時候,屠文成當真是喜出望外,一溜小跑的過來迎接,隔得老遠,肥嘟嘟的胖臉上就堆滿了笑容,哈哈的大笑之聲,驚動四鄰。
“徐兄弟,你終於來了……哎呀,太好了太好了,可把愚兄急壞了……”
屠文成疾奔而來,虧他肉球一般的身軀,不施展御風之術,竟也能跑得這麼快。先前屠文成只是將徐晉當做“冤大頭”來宰,在天龍海經歷了一番生死之後,心中對徐晉的感覺自然大不相同,頗有親近之意。
屠文成奔到近前,緊緊握住徐晉的雙手,歡喜之色,源自內心。
“呵呵,小弟也是十分想念大哥。”
“咦,兄弟,你修為又大漲了?”
屠文成歡喜一陣,這才注意到徐晉的靈壓波動,較之先前大不相同,仔細一看,竟然已經進階築基中期,和自己同一個境界了。
屠文成可是很清楚,徐晉的神通,決不能以他的修為來衡量。普通築基期的修士,縱算是築基後期修士,也未必就是他的對手。如今順利進階,神通只有更強。所幸徐晉和他算得是好友了,好友進階,屠文成也代為歡喜。
徐晉笑道:“小弟僥倖而已。好叫大哥知曉,小弟如今已是龍淵觀的客卿長老。這是龍淵觀的兩位師侄,出雲和飛雲,小弟想要一起帶去龍霧島,幫大哥料理店鋪中的瑣事……兩位師侄,過來見過屠師伯”
出雲和飛雲以前也來過這個坊市,只是囊中羞澀,四海緣這樣的大店鋪,是從不敢涉足的。對四海緣的屠掌櫃,也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此番見徐師伯與屠掌櫃兄弟相稱,更是又驚又喜,連忙疾步上前,長揖到地,恭恭敬敬地請安問好。
“呵呵……兩位師侄不必多禮。”
屠文成笑呵呵的還了一禮,望向徐晉,臉上略有吃驚之色。
“兄弟成了龍淵觀的客卿長老?”
徐晉笑道:“小弟曾在機緣巧合之下,得了龍淵觀的傳承,因此上也要算是龍淵觀的半個傳人。在來大哥這裡之前,小弟已經見過了瑤琴仙子。今後龍淵觀該繳納給玄靈宗的供奉,由小弟擔當。蒙仙子厚意,已經允准了。”
屠文成原本是有這個擔憂。他雖然已經不是玄靈宗的弟子,父親卻正經是玄靈宗的席長老。玄靈宗與龍淵觀之間的恩怨,他是熟知的。徐晉如今成了龍淵觀的客卿長老,這中間只怕有諸多不便。聽了徐晉的言語,才放下心來。
只要徐晉與瑤琴達成了協議,那就無妨。瑤琴雖是女流,行事是很穩妥的,身懷純靈脈,亦很得玄靈宗看重。
“嗯,如此也好。龍淵觀這些年,生存也著實不易。”
屠文成點了點頭,說道。
當下屠文成請徐晉入內堂就座,童兒奉上靈茶靈果。
“兄弟此來,料必已經籌集到了所需的靈石罷?”
這個才是屠文成最關心的事情,甫一落座,便即動問。
徐晉點了點頭,說道:“幸不辱命。何時啟程,前往龍霧島,但憑大哥吩咐。”
屠文成不由大喜,連聲說道:“好,好,既然靈石無缺,自是宜早不宜遲。待我吩咐魏宏幾句,將此間的事情略作交代,咱們便可以動身了。”
徐晉說道:“大哥傷勢未曾痊癒,這就趕往龍霧島,是否稍微急躁了些?”
“無妨。這傷勢,也需到龍霧島上再覓得幾味靈藥,才有望完全復原。故此越早過去越好。”
徐晉點頭稱是。
屠文成當即叫了魏宏過來,將四海緣的一應事務,俱皆託付與他,又給他留下了一些丹藥,也算是犒勞賞賜了。隨後帶了兩名練氣期三四層的小弟子,大家登上屠文成的飛舟,徑直向東進。
可憐出雲和飛雲兩名道士,年歲雖然不小了,卻還是第一次登上這樣的飛舟,第一次萬里遠行,在飛舟之上東張西望,諸般景緻,美不勝收,兩名道士歡喜讚歎不已。
倒是屠文成帶的兩名童兒,儘管年紀幼小,修為不高,卻是見過“大世面”的。見出雲飛雲二人這般鄉下土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