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戰役過去了一年時間。
清晨,隨著太陽漸漸升起,又一輪攻城開始進行。
“快,將盾牌壓上去!”一個粗狂的聲音打破原野。
在空曠的戰場上,一個個軍官在前方督戰,號令著一個個戰士向前。
隨著他們離亞帝敘城的城牆越來越近,只見在空中,一道道利刃破空聲漸漸傳來。
“啊”
一個個戰士中箭慘叫,但周圍更多的戰士卻是視若無睹,只是臉色麻木的舉起了手中的盾牌,將上方射來的箭矢給擋下。
看起來,在這一年時間之中,王廷一方也已經習慣了這個節奏。此時在城牆上的強弩打擊之下,甚至還有著一些神射手舉起弓向著城牆之上射去,一時間也殺傷無數。
這些只是前奏,等到真正的攻城戰開始,雙方戰士近身接觸,一片血肉交織著這片壯闊的城牆,為這新建的城市染上一點點血腥。
攻勢一直未曾停下,一直等到後方傳來一陣號角聲,前方指揮的騎士們才緩緩回身,將前方衝殺計程車兵漸漸收回。
“唉,又失敗了麼?”一處大帳內,一個聲音響起。
一個頭戴王冠的老邁國王看著身前仍然佇立的城牆,眼中有著無奈,還有一絲絲疲憊。
對於一個已經老邁的老人而言,這種軍旅生活極為不好受,哪怕這個世界上有著鬥氣這種超凡之力,貴族們的身體普遍要強上許多,但一樣有著極限。
他抬起頭,眺望遠處城牆,看著其上的點點血色,忍不住嘆息:“真是壯闊的城市,這種程度的防禦,幾乎比起帝都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輕輕嘆息,飽含著種種不為人知的無奈。
在這一年之中,他不知道向著前方這座城牆進攻了多少次。然而每一次,前方高大的城牆就如牢不可破一般,雖然有著動搖,但卻始終沒有要被攻下的跡象。
而在這麼長時間的僵持之後,原本處於進攻一方的王廷就反而陷入了極為尷尬的境地。
“父王,從後方得到了一些訊息,我們的軍糧再次被對方的騎士劫掠,被全部燒光了。”
在大帳之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而後哈倫從外走了進來,臉色風塵僕僕,同樣有著疲憊。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幾次了。”國王皺眉,而後問道。
不過對於這個問題,哈倫卻只能苦笑,而後道:“父王,我們的糧食已經不多了。”
“再這樣僵持下去,恐怕,我們會先承受不住的。”
他臉色帶著些猶豫,看著身前的國王,緩緩說道,似乎生怕對方生氣。
然而,面對他的這番話,國王卻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呵斥他。
只是靜靜的走了下來,默默嘆息間,彷彿又蒼老了許多。
他從大帳之中走了出去,頓時外界清新的空氣傳來,令他精神一震,腦海思緒似乎清晰了許多。
“先祖啊!為何到現在還不給於您的子孫一些指示呢?”
他心中這樣想著,隱隱之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對方的強大,就連您都無法拿下麼?”
他看著遠方繡著神徽的旗幟,如是想著。
在後面,哈倫靜靜跟隨在他身後,不發一言,只是沉默。
“哈倫,你覺得,我們能攻下這座城市麼?”突然,他開口道。
而身後,哈倫聽著他的話,不由一愣,而後道:“恐怕希望已經不大了。”
“對方几乎將北域大部分的兵力全部收縮,用在幾處關鍵防線上了。而我們的兵力,因為北域龐大的面積,為了保證糧食的供給,被大量分散,遲遲無法集中力量攻城。”
“而對方內部,雖然有大量傾向於我們的貴族,但是隨著之前幾次衝擊的失敗,還有我們在亞帝敘城下漸漸僵持,已經不敢繼續出頭了。”
說道這裡,他勐然跪下,對著身前的國王道:“父王,請退兵吧!”
“這場仗打到現在,我們的糧食已經不夠了。在後方,亞帝敘公國的騎士依靠地形,不斷襲擊我們的補給。而在南域和中部,因為我們長期出動軍隊,對於領地負擔很重,似乎已經出現叛亂者了。”
“再這樣下去,我們會比對方先堅持不住的!”
聽著他的勸導,國王搖了搖頭,顯得有些無奈,又有些不甘。
他心中明白,對方的日子未必就能好過多少,同樣是後方四處起火。但是相比而言,硬撐著在這裡,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