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岳父給你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還神神秘秘的,不讓我看。”
林靖陽低頭拆了信封,江二老爺說的自然是朝堂上的事情。雖然遣詞用句什麼的,挺輕鬆,但不難看出裡面暗含的一些東西,現在京城已經很危險了。
二皇子和三皇子經營這麼些年,一個被圈禁在府裡,一個被剝了所有差事,自然不可能輕鬆就放手的,再者就算是這兩個人願意退下來,他們身後的人也絕對不允許他們退下來的。
奪嫡這種事情,不是一個人願意衝上去就能做的事情,後面要有官員的支援,家族的支援,這些人家,基本上都是用盡了全力在捧一個人上位,若是他們的主子跌下來了,不說他們多年的付出白費了,能不能保命都不一定了。
看看已經被抄家的那個,看看被削職的那幾個,看看被奪了實差的那個,看看惶恐不安的另外幾家,與其等著皇上把他們弄死,還不如奮起一搏,萬一成功了呢?
謀反的人多少都是有些僥倖心理的,皇上年紀是真大了,去年冬天又受寒病了一場,民間流傳一句話,要是老人能熬過一個冬天,那就是又一年。
皇上雖然熬過來了,但身體肯定是不能和以前比了,雖然御醫是儘量隱瞞了皇上的情況,但是人就有私心,御醫也不打算為皇上陪葬,所以多多少少,外面還是能打聽出來一點點兒的。
這一點點兒,就足夠讓人心動,足夠讓人去冒險了。
二老爺的信不光是給林靖陽講解京城裡的形勢,另外就是囑託林靖陽和江婧嫻,先將二夫人絆住,讓她在懷慶府呆一段時間,雖然江家沒有站位,但是萬一被誤傷了呢?又不是沒有這種倒黴的人,皇家是這天底下的主子,就算是誤傷了冤枉了別人,時候能彌補就是發了天大的善心了,更多的是悄無聲息,再也沒人敢提起這件事情。
“都寫了些什麼?”二夫人見林靖陽將信紙折起來,就皺眉問了一句:“可是朝堂上的事情?”
林靖陽點點頭:“我遠離京城,岳父擔心我不清楚京城的形勢,這段時間,外面有不少人來懷慶府打探衛所的事情,聽著口音像是京城人……”
林靖陽也沒仔細說,只鄭重的起身給二夫人行禮:“岳母大人能來,我感激不盡,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要拜託岳母大人了,我家裡也沒什麼長輩,婧嫻這又是頭一胎,沒經驗,有岳母大人坐鎮指揮,我和婧嫻也算是定了心,不用整天心慌慌的著急了。”
“和我還用說客氣話?”二夫人擺擺手:“婧嫻是我親閨女,我不照顧她能去照顧誰?你只管放心吧,外面的事情,我和婧嫻也幫不上什麼忙,你只管自己去忙,家裡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二夫人是說到做到,第二天就立馬接過了江婧嫻手裡的管家權。從此,江婧嫻就過上了吃吃喝喝睡睡走走路的日子,連動動筆都不被允許了。
林靖陽回來之後更是隻用吃飯睡覺陪江婧嫻說話,家裡的事兒半點兒不用他們夫妻操心。
一轉眼,就到了二月底,夫妻倆越發的緊張,二夫人也有些緊張。雖說她有經驗,可一輩子總共就生了那麼一個閨女,還難產損了身子,閨女這可是頭一胎!
林靖陽是一天三遍的問大夫,她是一天三遍的問產婆,將產婆和大夫都問的無語了,一看見他們兩個,都不用等他們張嘴,直接就開始說:“夫人的身體很好,胎位也正,肯定不會難產的,一定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生下健健康康的小公子的,您就等著抱孩子吧。”
再後來,江婧嫻每天散步的時候,產婆也跟在後面了。沒跟幾天,然後,江婧嫻就在散步的時候發動了。
林靖陽這兩天有些心慌,也不怎麼去軍營,都是上午到那邊晃一圈,午飯的時候就趕緊回來的。偏偏今兒湊巧了,他這邊剛出門沒多久,江婧嫻就出來散步,然後走著走著,就覺得肚子有些墜。
還是產婆眼尖,瞧見她裙子有些不對勁兒,再伸手一摸肚子,一看她臉色,就立馬叫了人過來。生之前,還是要走走的,所以,只讓二夫人在旁邊攙扶著,並不要讓將江婧嫻給抱回房。
“前幾天咱們已經說過了,該幹啥幹啥,熱水燒起來,麵條趕緊煮,參湯也準備起來,雖然不一定能用得上,但是有備無患,臉盆布巾剪刀都準備好。”
產婆也是經常給大戶人家接生的,知道他們這樣的人家比較講究,所以準備的東西都是新的,用熱水煮過一次,這會兒還得在開水裡面泡泡才能用。
江婧嫻是頭一次生,剛才是覺得肚子往下墜,這會兒已經開始覺得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