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二老爺還留在京城,二夫人也不好在懷慶府多呆,江婧嫻出了月子,她就回了京城。這會兒已經是三月了,京城那緊繃著的氣氛,總算是稍微舒緩了一些。
江俊明也謀了個外放,二老爺聽自家夫人說了外孫很可愛之類的話,越發的不想上朝了,早早的乞休,說不定還能帶著夫人到女婿府上住一段時間呢。
只是,這個時間,不能冒頭,同樣的,也不好辭官。搞不好,皇上還要以為你心裡有點兒什麼呢,要不然怎麼就非得挑這個時候辭官呢?所以,二老爺也只能按捺住心裡的想法,繼續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倒是林靖陽,越發覺得現在的日子過的好了,每日裡到軍營轉轉,操練一下手下兄弟們,回來和嬌妻幼子溫存一會兒,說說話,聊聊天,一天就那麼過去了。
小孩子本來就是見風長,一天一個樣兒,出了滿月就是白白胖胖了,眼睛和江婧嫻有幾分相似,嘴巴倒是像了林靖陽,江婧嫻整天心肝兒一樣抱著:“小石頭,我是孃親啊,一會兒抱你去外面看花花好不好啊?”
小石頭啊啊兩聲,小手捏成拳頭擺在腦袋邊上,江婧嫻捏那小拳頭,褪掉一身紅色,現在的小石頭別提多白嫩了,江婧嫻有時候都不敢使勁兒捏,生怕捏破皮兒了。
“小石頭喜歡孃親嗎?喜歡爹爹嗎?爹爹和孃親最喜歡哪一個?”就算小石頭這會兒不會說話,江婧嫻也說的樂此不疲,唐媽媽在一邊忍不住笑:“姑娘這樣問,咱們小少爺長大了,肯定要為難的。”
江婧嫻也跟著傻笑:“我的小石頭,肯定得最喜歡我才行,好歹我也是費了大力氣才將他生下來的。”
“夫人,您還不寫戲本啊?朱大嫂都來問好幾次了。”阿珠端了茶水進來,江婧嫻拍拍腦袋:“你不說我還真的忘記了,是得趕緊寫一個了,不過,要寫什麼呢?”
捏著小石頭的爪子捏了一會兒,拍拍腦袋,之前李源道的事情,能寫嗎?這個事情牽扯比較廣啊,雖然上臺唱戲的時候,肯定是要用化名的,還要將故事放到前朝,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了。
就跟說書一樣,開始必定說一句,在那前朝啊,有個人什麼什麼的,但誰也不是傻子。雖說,朝廷也沒那麼小氣,皇上也肯定不會欲蓋彌彰的將戲班子的人給抓了,但要是查出來後面是林靖陽,這事兒可就說不準了。
萬一誤會林靖陽想借著這事兒揚名呢?
算了,還是別去問了,這個險,不值得冒。那就換一個,這陣子有什麼事情發生呢?哎,自家壯士和周知府貌似是同黨,不,同僚,要不然,自己說不定能將周家的事兒給寫寫。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見識短淺,看書什麼的,雖然能多瞭解一些典故,但是被寫出來的東西,很多都已經被寫成過戲本了,她還是要多挖掘一些新鮮事兒才行。
但是在兒子週歲之前,出門的機會估計也不會太多。
“這樣吧,阿珠,你明兒找人,多在周半打聽打聽,看誰家有什麼稀罕事兒,我也好決定戲本寫什麼。”江婧嫻想了一會兒轉頭對阿珠說道,阿珠一拍手:“今兒就有新鮮事兒啊,姑娘,劉夫人的堂妹你還記得吧?”
江婧嫻想了一會兒,點頭,阿珠笑眯眯的說道:“劉夫人的堂妹今年不都快三十了嗎?成親之後一直沒孩子,幸虧她相公是個疼人的,也沒打算納妾,然後年前吧,劉夫人的堂妹去送子觀音廟許願,路上呢,救了個人,然後這人是個大夫哎,給劉夫人的堂妹開了藥方,吃了一個月,這會兒剛診斷出來有了身孕呢。”
阿珠笑嘻嘻的說道,江婧嫻立馬來了興致:“真的?那大夫是個神醫?”
“不知道啊,到底是個大男人,劉夫人的堂妹當時也只是給了棉衣和熱粥,然後給了銀子,那人留給劉夫人的堂妹一個藥方子就走了。”頓了頓,又笑道:“不過,肯定是神醫,要不然,劉夫人的堂妹怎麼就那麼巧,剛好就懷孕了呢?”
這個倒是個好點子,好人有好報,朝廷最是推崇這樣的話本了。當然,百姓們也最喜歡看這樣的話本了。
於是,立馬摩拳擦掌,準備將這個給寫成戲本。不過,只寫救人什麼的,太單薄些,一場戲總不能唱兩句,說兩句白話,就迅速結束啊,所以,中間得充實充實。
“阿珠,去書房……”正打算起身,小石頭不幹了,小嫩爪子捏著自己的襁褓,鼓著嗓子嗷嗷嗷了兩聲,江婧嫻的腳步立馬就停下來了,兒子在叫啊,自己去書房,肯定捨不得兒子的。
不如,將孩子也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