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李氏又點頭,江婧嫻繼續說道:“你回去也都和他們說說,就說是我保證的,要是好好幹,將來不唱戲了,想當班主就當班主,不想當班主,想成親立業的,我也不會虧待了他們。”
這個光說沒用,得鼓勵鼓勵,想了想就問道:“咱們戲班子現在有好上的沒有?”
接觸的多,再加上都是同樣地位,一個戲班裡出的夫妻還真不少。朱李氏果然點頭說了兩個,江婧嫻笑道:“你問問他們是不是要成親了,要是的話,這聘禮嫁妝什麼的,我給他們準備,成親之後不想唱戲了,看他們是想做生意還是想種地,我都答應。”
“夫人可真是心善。”朱李氏忙說道,看江婧嫻接下來沒什麼要吩咐的了,這才行禮告退。
朝陽戲樓是真心想將戲班子賣掉的,原先的班主,要留下來當酒樓的二掌櫃,沒跟著來,剩下的九成都跟著朱李氏了。朱李氏挑了個合適的人當班主,然後就將一群人給江婧嫻送過來了。
江婧嫻坐在椅子上,仔仔細細的打量下面的一群人,然後,讓他們一個個做自我介紹。
“我叫柳陌,擅長旦角。”
“我叫……”
一個個說下來,江婧嫻心裡有大致的印象了,然後就問誰願意去京城。並非是所有人都願意去的,一來是背井離鄉,就算家裡沒什麼親人了,也想留在故土。二來,好歹在懷慶府,有江婧嫻罩著,有指揮使衙門當靠山,可去了京城,江家的勢力也就那樣,萬一江家還有仇人什麼的,那根本就護不住他們啊。
“放心吧,我說過的話,自然是算數的,我說能護得住你們,自然是能護得住你們的。”看出他們的猶豫,江婧嫻眯著眼睛說道:“去了京城那邊,月錢比現在多三成,你們自己也衡量一下,我不會逼迫你們的。”
說完,擺擺手:“願意去的,和班主說一聲,不願意去的,就留在懷慶府。”
朱李氏是個能幹的,之前的管事是林靖陽找的,也是個忠心的,所以這些事情,江婧嫻也不用多管,見見面,說幾句話,該鼓勵的鼓勵,該獎賞的獎賞,調整班子這種事兒,還是朱李氏全權負責的。
江婧嫻唯一的任務就是寫戲本,寫好看的戲本。另外,因為戲班子要去京城,她更得認真寫,京城貴多人,八卦事兒也多。京城人喜歡看的戲,和懷慶府百姓們喜歡看的也不一樣。
就比如說,後宅爭鬥這種的,懷慶府百姓是看個熱鬧,看個稀罕。而京城的人呢,是早就聽煩了這種事兒,哪天不聽個小妾和正妻打起來的故事啊?
所以,想在京城乾的好,這戲本就得不一樣。
除了吃飯睡覺哄孩子,江婧嫻的空閒時間就全放在寫戲本上了。
冬天忽然之間就到了,昨天還穿著夾襖呢,早上一起來,外面忽然就冷的說話都要噴白氣了,趕緊的換上棉襖。江婧嫻一邊起床,一邊說道:“河堤的事兒,弄完了?”
林靖陽點點頭,掀開被子起床,他睡覺不怎麼喜歡穿上衣,結實的胸膛立馬就暴露在空氣裡了,他也不嫌冷,將被子都推到床尾,坐起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這才起身去拿衣服。
江婧嫻略有些羨慕的在他後背戳了兩下:“你不冷?”
林靖陽穿衣服,轉身:“不太冷,炭盆燒起來吧,這天兒也冷了,你寫字的時候,就生個炭盆放在一邊,免得手上生了凍瘡了。”
頓了頓,笑道:“河堤的事情,前天就弄完了,指揮使衙門給了一萬兩,不過,朝廷的銀兩估計這兩天就能到,到時候這個空缺就填補上去了。”
“真的?那可是太好了,皇上總算是還沒老糊塗。”江婧嫻笑嘻嘻的說道,見林靖陽挑了挑眉,忙在自己嘴上拍了拍:“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後肯定不會說了,那銀子是送到知府衙門嗎?總共送了多少?”
說完一拍手:“你說,這次知府衙門花了多少錢?要是送的銀子多的話,剩下的是不是就全歸了周知府?”
林靖陽忍不住笑:“哪兒呢,銀子肯定不夠。”戶部哪兒是好糊弄的,你自家都已經掏銀子了,戶部那群摳門的,就半文錢都不想拿了,能送來一部分就不錯了,還想全部要回來,想太美。
“那少的誰貼上去?”江婧嫻好奇的問道,林靖陽搖頭:“這個沒準兒,反正我是不會貼上去的,要麼就是下面的縣,要麼就是百姓們攤上,要麼就是周知府自己貼上。”
穿好了衣服,林靖陽起身到外面,沒一會兒就將小石頭給抱過來了。現在小石頭已經八個月了,白白胖胖,已經回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