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源道那邊也不省心,沒到中午,就讓人來請林靖陽來了。只是,他訊息有些落後,林靖陽今兒也沒因為人販子這種事兒,就耽誤了士兵們的操練,一早就去了軍營,這會兒管事兒的是孟江和張大力。
這兩個和李源道地位不對等,按說是處於劣勢的,李源道一句將犯人帶走,他們兩個也阻攔不了。只是,李源道同樣也低估了這些人的厚臉皮,只說自己是歸衛所的,指揮使不說,那他們就不能聽。
文官和武將從來都不是一個系統,就好像知府衙門的師爺,或者是同知,他們就是屬於李源道的直隸下屬。孟江和張大力是林靖陽的人,就算是李源道有什麼不滿,想要處置這兩個人,林靖陽不點頭,他就沒辦法。
於是,李源道又派人去軍營。軍營是林靖陽的地盤,林靖陽不想見,那是誰都找不到人的。
折騰了大半天,李源道只能鎩羽而歸。
第二天,李夫人就上門了。江婧嫻趕緊將人迎進來,一邊讓人端上茶點,一邊笑道:“李夫人可是稀客,我也有好幾天沒見著李夫人了,正想著,過兩天得空了,是不是請李夫人過來看看戲什麼的,沒想到李夫人今兒就過來了。”
“我也很是想念妹妹,這懷慶府啊,也就咱們倆能說說知心話,剩下的那些,也就只聽她們巴結了,一句真話都聽不到。”李夫人倒是沒客氣,笑著將以往的“至交好友”們給“誇讚”了一番,又誇讚江婧嫻的衣服好看:“是自己家針線房做的,還是買回來的?我也想做一身這樣的來。”
“我自己畫的花樣子,然後讓針線房做的,你若是喜歡,我回頭將花樣子給你。”江婧嫻隨著她的意思繞彎子,李夫人趕忙擺手笑道:“我可不要,這衣服啊,也就穿在你身上好看,我這上了年紀的,再穿這樣的衣服,出門就要被人笑話是老妖婆了。”
“哪兒呢,李夫人一點兒都不顯老,看著也才二十來歲。”江婧嫻笑眯眯的說道,李夫人揉了揉額頭:“你和我還說客套話?我是真老了,這心裡面存了事兒啊,就更顯老了。”
江婧嫻點頭:“是啊,憂思傷神,人還是要寬心一些,才能更年輕。”完全不想問李夫人是為什麼憂心。
李夫人笑了一下,主動將話題扯過去了:“聽說,林將軍抓了幾個人販子?這些人販子最是可惡了,救出了幾個孩子?”
江婧嫻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李夫人你是知道的,我家將軍啊,平常最是嚴肅的一個人,總是說,女人家家的,不要過問外面的事情,那天我們本來是去賞燈的,走著走著,他就讓我去酒樓等著了,隨後就派人接了我回府,我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人販子的事情,也才是剛剛知道,只是到底怎麼回事兒,我們家將軍不說,我也不敢問。”
李夫人盯著江婧嫻看的仔細,見她一臉鬱悶懵懂,不像是說假話,就有些失望,若是林靖陽連這樣的話都不和江婧嫻說的話,那顯然夫妻之間是沒多大的情分的,江婧嫻不瞭解內情,自己可怎麼勸說,才能讓她答應幫忙,將這案子轉到知府衙門呢?
“妹妹大約是不懂,這事兒啊,其實是知府衙門應該管的,我就是聽說了這個,才趕緊來找你的,你可千萬別將這人販子關在指揮使衙門。”
李夫人一臉的為你著想:“林將軍估計是沒給你說過,這當官啊,最忌諱的就是撈過界,若是要我們家老爺來說,這事兒要有人管,他才不願意搭理呢,還能省點兒勁是不是?也不用麻煩這一趟了。可是,我對妹妹一見如故,自是不希望妹妹因為這點兒小事兒,就為家裡招了災禍,對我家老爺來說,不過是動動口的事情,可對你們家來說,要是有言官要參你們家將軍,那是一參一個準兒的。”
“林將軍身為一個指揮使,不說好好操練衛所計程車兵,反而是帶著士兵去抓什麼人販子,一來是瀆職,二來是想攬權,妹妹也是大家族出來的,也明白這兩個罪名的可怕之處吧?”
李夫人語重心長:“我和妹妹好,這才來勸妹妹兩句,我們家老爺呢,正好這兩天閒著,若是你願意,我就請我們家老爺說幾句,將這案子給接過來。”
江婧嫻一臉緊張:“真的很嚴重?”
李夫人很是鄭重:“我做什麼騙你?又沒好處是不是,我家老爺若是接手了這案子,雖然只是動動嘴,但要將人關起來,還要將孩子一一送回去,哪樣不花費心神?若不是我和你好,我才不願意讓我們家老爺趟這一趟渾水呢。你也是聰明人,你自己想想,一個府,為什麼要有知府和指揮使兩個衙門?若是指揮使能做知府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