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調令果然下來了。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不是去雲南,而是被調到了懷慶府。從地理上來看,懷慶府距離京城十分的近,又是產量的上府,非常繁華,比雲南那種遍地高山的地方好多了。
但是,林靖陽是武將。懷慶府太繁華,所以別說一年兩年了,就是十年八年,也不一定出一次大事兒。武將基本上排不上什麼用場,雲南就不一樣了,那邊山匪不少,又因為臨近邊境,隨時能抓到一夥兒入侵者,抓一次就是一次功勞。
最重要的是,林靖陽這次的目的,是遠離京城中的奪嫡之類的事情的。懷慶府距離京城這麼近,三五天就能來一趟,京城有什麼事情,調的也多是周邊的兵將,這麼近,林靖陽還能躲個什麼?
若是文官,懷慶府才是最好的選擇。可若是武將,雲南才是最好的選擇。
看著調令和通行證以及證明身份的戶部公文,林靖陽微微皺眉,之前他走動了不少,明明已經有九成的把握了,卻偏偏最後一刻換了地方,這其中,是誰動的手?原因又是什麼?
他一個四品武將,就算是有個將軍的名頭,但在京城的這段時間,手上也並沒有什麼實權,不過是混日子一樣,到神機營轉了幾天,有什麼值得別人惦記的?
“大約是皇上看好你的能力?”江婧嫻摸了摸下巴,乾巴巴的猜想:“或者,是你對誰有過恩情,所以是想報恩來著?許將軍那邊,你問過沒有?”
林靖陽將東西給收起來:“這事兒,還真不好說,你且在家等著,地方換了,咱們也要改道了,該收拾的東西衝喜收拾一下,我現在出去問問情況。”
江婧嫻忙點頭,起身送了林靖陽出門。這事兒還不能光明正大的打聽,因為一不小心,可能就有人說你是皇上的命令不滿意,忠君衛國,那就應該是皇上讓你去哪兒你就去哪兒。自己想去哪兒,私底下可以暗示,但明面上,絕對不能漏出來。
江婧嫻站在門口嘆口氣,轉身回房,有什麼東西可收拾的?反正都是兩三年,行禮什麼的,也不需要換,頂多了,路途近,所以能帶走的東西就更多了。
“這樣,香桃,你去江家,將十八十九和二十一號箱子都搬回來。”江婧嫻側頭吩咐道,因為箱子太多,樣子又是差不多一樣的,總不能每次都說,裝毛料的箱子,光是毛料都有四箱子呢。所以閒來無事,江婧嫻就將每個箱子給編了號碼。
“姑娘,那裡面都是些布料什麼的……”香桃有些疑惑的問道,江婧嫻嘆口氣:“我原先想著,咱們去的遠,帶那麼幾箱子布料不划算,還不如等到了雲南再買那邊的。畢竟,雲南距離京城這麼遠,那邊不一定是時興什麼樣的布料呢。但既然是去懷慶府,咱們就沒必要再浪費銀子了,懷慶府那邊流行的,肯定和京城差不多。”
香桃忍不住笑:“夫人成親之後,就很會過日子了,要是以前,姑娘肯定說,銀子不就是用來買東西的嗎?這些布料誰知道放了多久結不結實的啊,留著送人就好了,然後自己再去買新的。現在夫人都會說,家裡有為什麼要去外面買,浪費!”
旁邊香杏忍不住哈哈大笑,江婧嫻也不生氣,只白了她們一眼:“行了吧,再說我可就不給你們做新衣服了,要節省嘛,你們自己的衣服,就穿個五六年吧,穿破了就補一補。”
香桃趕緊說道:“哎呀,剛才奴婢說錯話了,夫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大方的,夫人,您趕緊賞賜奴婢幾件衣服唄?”
江婧嫻伸手戳她臉頰:“想要賞賜?那就得先將本夫人的事情給辦妥當了才行。”
“是,夫人您等著,奴婢這就去。”香桃忙行了個禮,也不說笑了,急匆匆的出門,叫了兩輛馬車去江家。
林靖陽出了門,慢悠悠的往許府走去,要低調些,就沒騎馬也沒帶小廝。到了許家門口,那門衛還認識他,趕緊的開了門:“剛才老爺就吩咐了,要是林將軍您過來了,就直接讓您進去,老爺在書房等著呢。”
林靖陽點點頭,跟著小廝去書房,不光是許將軍一個人在,還有許將軍的兩個兒子。和許將軍不同的是,許將軍的兩個兒子,連戰場都沒去過,都是科舉出身的文官。
“你是為了調令來的吧?”許將軍也沒客氣,看見林靖陽進門,就直接問道,伸手點了點對面的椅子,示意林靖陽坐下說話。
林靖陽先對許將軍的兩個兒子拱手示意,然後才應了:“是,原先不是……怎麼就變成了懷慶府,這其中,是不是有上面的意思?”
許將軍摸著鬍子,讚許的點點頭:“猜對了,這上面,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