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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無依看看牆上的時鐘,淡淡地說:“主任,我先回急診室。”
嚴子越叫住她:“現在怎麼不見你撐起威風訓人呢?頂頭上司來了,閃人了,對不對?”
“無聊。”鍾無依小聲地說,“主任,你的朋友真是無聊。”聲音不大不小,剛巧能被嚴子越聽到。
嚴子越哪能摁下這股怒氣,當下反駁:“無聊?這是對我進行人身攻擊!”
隋唐笑,“你這是在指責我嗎?”
鍾無依搖搖頭,帶著欣欣回急診室。
“喂,我還沒有幫你們兩個正式介紹呢!”隋唐衝著鍾無依的背影喊。鍾無依沒有回頭,只是擺擺手,表明自己對他沒有興趣。
隋唐聳聳肩,無奈地攤開十指纖長的兩隻手,“子越,她對你沒興趣。到我辦公室聊吧。”
兩個人邊走邊聊。隋唐心存疑惑,不知道做警察的嚴子越怎麼會和做醫生的師妹有交集。看兩個人剛才針鋒相對吵架的架勢,估計兩人不對盤。他清清嗓子,試探地問:“子越,你和無依怎麼認識的呀?”
“無依,無依,原來她叫無依。”嚴子越重複念著她的名字,倏然一笑,“名字比人可愛。她姓什麼?”
“啊?”隋唐驚訝道,“你不知道人家名字就和人家吵架啊?”
“拜託你搞搞清楚,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不要妄下評論。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和她吵架?明明是她仗勢欺人,我只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嚴子越哪能眼睜睜地任由自己的名譽受損呢,即使她的名字再好聽,也要大力澄清責任在她。
隋唐樂了,饒有興趣地問:“拔刀相助?你什麼時候飛到古代做俠客去啦?到底怎麼回事?別吊我胃口!”
“今天我休假,所以就來看看受傷的兄弟嘍。哪知道經過急診室,遠遠地就聽到一個女醫師在訓斥犯錯誤的實習醫生,口氣嚴厲,不依不饒,大有不把人家生吞活剝不罷休的氣勢。我看不過,就隨便說了那麼兩句。想我堂堂一個重案組組長,平常訓斥手下都不會那麼嚴厲。她一個女人,憑什麼那麼兇?”
“就為這點小事?”
“這事哪裡小?”二十九歲的嚴子越認真得像十幾歲的孩子,非要隋唐承認自己的觀點。
隋唐彷彿一個深諳世事的大師,微微一笑,“子越,如此輕易動怒不是你的性格。你心中明白,事情起因藏於表象之後。”嚴子越呆住。
即將邁進而立之年,日日生活在接觸最兇惡罪犯的前沿地帶,每日所見令人髮指與氣憤的犯人不勝列舉。他從未生氣,冷靜應對,循著蛛絲馬跡追尋真相,不會爭吵,不會動手,只以證據令那些窮兇極惡的歹徒心服口服。
但是,面對她,他沒有條理,沒有思路,有的只是意氣用事。
冷靜之後,靜靜思索,嚴子越猛然意識到他們的爭執從頭到尾不過是小事一樁。那個自己口口聲聲說要替她維護正義的小姑娘只不過是幌子,自己真正的煩躁和怒氣來源於兩個星期前她的倨傲,以及她對他男性職責的抗拒。
但是,無論有怎樣的分歧,無論有怎樣的爭執,他與她,彷彿兩岸盛開的梨花,隔著一條河,各自燦爛。
他的堅持與原則。
她的性格與信念。
中間是一條飛流急湧的河流,無法交融,無法調和。
第3章(1)
這一整日,鍾無依總覺得胸口發悶,彷彿一塊魚骨卡住喉嚨,不吐不快。偏偏這股無名之火找不到合適的宣洩口,積聚於五髒六腑內,越積越重。
二十七年的人生旅程,樁樁小事,每每不如意居多。十五歲的那個夏日夜晚,爸爸留下一紙書信,離家出走,自此音訊全無。媽媽一時間無法接受爸爸的消失,無法接受曾經海誓山盟的感情倏忽停止,一夜之間,記憶退回十五年前初與爸爸相識的歲月。
從此認為自己只有二十五歲,從此不知道辛辛苦苦照顧她生活的鐘無依是誰。
十五歲,天真爛漫的年齡,本該是生活在爸爸媽媽築起的城堡內,品嚐幸福滋味,無憂無慮揮灑少年時代優美歲月,做一個人見人愛的公主。
只是,她鍾無依沒有那麼好命。上天的手輕輕一抖,她便從幸福的頂端跌落,滑向黑暗無邊的無底深淵。
鍾無依的生命以十五歲為分界點,前十五年生活在幸福的天堂,後面的每一天都可以用清清冷冷界定。
不覺得委屈,不覺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