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水苒在心裡嘀咕道,只怕不是阮紫茵的父母不想更關心她一點,而是因為阮永茂如今自己也陷在了麻煩當中,自顧不暇罷了!
鄒妙想著想著卻是繼續道:“不過說不定也正是因為這次阮紫茵的父母沒怎麼好好關心她,她的心情恐怕不會怎麼好。等她這兩天回來了,我們都避著她點兒,免得她有事沒事兒的找我們麻煩,真是煩透了!”
一提起阮紫茵,鄒妙就和顏水苒一樣,覺得心裡膩歪得很。
顏水苒看了鄒妙一眼。
沒想到她這個性子大大咧咧的舍友,竟然也知道動腦子思考了!
進步挺快的嘛!
顏水苒不以為然的道:“憑什麼要我們避著她?!”
鄒妙瞪圓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話竟然是平日裡性子最好的顏水苒說出來的。
顏水苒笑道:“這是阮紫茵的宿舍,也是我們的宿舍,又不是她一個人的私人地盤!她要是想在宿舍裡面跟我們好好相處也就罷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她要是還敢再無事生非的話,就是泥菩薩,那也是有火氣的!”
她現在是徹底明白過來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與其讓阮紫茵一次次在她面前撩撥又被她一次次不當回事兒的擋回去,倒不如來個一勞永逸,讓阮紫茵永遠都不敢再輕易招惹她!
鄒妙一拍大腿:“苒苒你可算是想明白了!”
鄒妙對阮紫茵才是早就忍耐不下來了,要不是因為時不時的有顏水苒開導著她,只怕她真的早就和阮紫茵動起手來了!而開學到現在,雖然她沒有真的和阮紫茵公開鬧翻過,但她心裡卻始終都憋著一股氣。怎麼也痛快不了。
如今有了顏水苒這句話,那她可就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用顧忌什麼了!
顏水苒笑而不語,心裡卻頗多感慨。
原來在她沒注意到的地方,她的態度的確還是不夠強硬。
沒想到第二天傍晚的時候,阮紫茵和施如霜就回來了。
阮紫茵的母親不在,施如霜的母親倒是還陪在一起。三個人到了校門口之後,又坐了校園觀光車。由校車直接把她們送到杏園門口的。
三個人剛一進杏園。很快就引來了不少異樣的目光。
主要還是因為阮紫茵和施如霜的頭上都還包著紗布,再配著她們一個紅一個白的臉色,顯得十分的詭異。這才讓路過的人總是忍不住多看她們兩眼。
臉色偏紅的那一個,指的自然是阮紫茵。
她一向最愛面子,在人前向來都是紅光滿面的,不允許自己的容貌出現任何一點點瑕疵的表現。哪怕這次她腦袋上還綁著繃帶。她也硬是讓人家給她包紮的醫生在繃帶上面綁出了一朵蝴蝶結,還用她纏著張碧芳帶進病房的化妝品。給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全然不顧醫生“這時候用化妝品不利於傷口復原”的勸告。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些化妝品的幫忙,阮紫茵臉上還沒有完全恢復的細小傷口和淤青痕跡,才沒有在眾人面前顯露出來。
只是這麼厚重的濃妝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的確是挺嚇人的。
相比之下,同樣愛美的施如霜在她母親凌玉蘭的嚴厲監視之下,倒是沒這個勇氣像阮紫茵那樣做。只得露著自己蒼白無血色的臉,硬著頭皮低著腦袋。一個勁兒的往前走。
顏水苒和鄒妙站在一邊,默不吭聲的看著凌玉蘭給施如霜收拾東西。
畢竟施如霜的床位都有好幾天沒住人了,難免沾染上了一些灰塵。加上施如霜從醫院帶回來的東西也需要重新歸置好了,所以需要打理的事情倒也不少。
至於阮紫茵?沒人去管她。
哪怕是施如霜母女也是如此。
之前施如霜和阮紫茵住在同一間病房,凌玉蘭為了照顧女兒,也在醫院守了好幾天,自然見識到了不少阮紫茵的本性,甚至還不止一次的親眼看見阮紫茵和同病房的另外兩個外校女生吵架。
她們罵得那個難聽,哪怕是活了幾十年的凌玉蘭,都覺得有些不堪入耳。她勸了幾句,也無人理會。
偏偏阮紫茵那個媽又一點兒都不管這些,還幫著阮紫茵一起罵人,當場就把人家年輕女孩兒給罵哭了。
加上凌玉蘭後來知道是因為阮紫茵的緣故,自己乖巧了十八年的女兒才會跟人打架鬥毆住進了醫院,心裡對阮紫茵就越發的反感了。
整個宿舍裡的人都把阮紫茵當空氣似的,沒人肯多看她一眼。
阮紫茵的臉色漸漸的變得越來越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