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這些惱人的蟲子……”和人類比起來,吞噬者之間的交往無疑直接和乾脆得多,即便是以實力定出了地位高下,彼此之間說起話來依然是直來直往,完全沒有人類的那些禮數,也沒有那麼些顧忌。
第六百三十一章設計(下)
“至少在半步至高這件事情上,他沒有騙我們。”欴営打斷了同伴的話,沉聲道:“事實上,在他來到這裡之前,我已經感應到了一股強大的波動,這波動顯然絕不是我們的同類所發,但也絕不是隱筅那些人所能具有,和散發出這波動的存在比起來,那些人,根本就是烈日之下的螢火蟲。”
言語之間,充滿了不屑。如果不是依靠騷擾和突襲,那些大能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和吞噬者抗衡,欴営之所以肯和他們合作,不過是投鼠忌器,不希望引來更多的外界干涉,影響到自己的大計而已。半步至高這樣的強者之間,往往都有著極強的感應能力,除非是專精隱匿氣息之道,否則即便相距千百萬億裡,也依然可以感應到彼此,欴営更是在這方面天賦異稟,感覺比其他生靈敏銳得多,他既然說有半步至高出現,那就絕不會有錯。
欴営只說了這一句話,沒有再多做解釋,但無論那剛剛發話的吞噬者,還是其他人,全都領會了他的意思:只要確定了對方的實力,隱筅這些人的說辭裡究竟有沒有水分已經無關緊要,即便其他的話都是謊言,吞噬者們也不可能任由這位半步至高在起源星域內活動,否則他們的行動,早晚會被其發現。
與大能者們比起來,吞噬者對心核的渴望其實要熱切得多,畢竟這些碎空境大能即便不借助心核提升實力,度過大浩劫也同樣有著不算小的把握:別的不說,只要待在這幾乎沒有了生靈的起源星域,或者找個無人的空間安心潛修,再大的浩劫也不一定能波及到他們。吞噬者們則不然,眼下浩劫開始不過幾百年,天知道這一萬年下來,在場的還有幾個不會隕歿的?就算欴営也不敢說一定可以存活。這一點上,朗寧確實抓住了他們的命門。
“我這就去調動人馬,一定不能讓他靠近幕龍大世界。”片刻之後,又一個吞噬者咬著牙說道:“剛才那傢伙說得很清楚,那個半步至高對我們相當敵視,大不了犧牲一部分人手,把他引到其他的地方,只要拖到我們發掘出心核,就算他實力再強一倍,也是再無用處。”
因為數量的稀少和生存的艱難,除了那些未成年的之外,吞噬者們之間極少有相互廝殺的情況出現,甚至在沒有必要之時,彼此的獵場都刻意保持著距離,以避免發生糾紛。但這絕不等於他們就果然如此團結友愛,只要有必要,這些佔據種群頂端的存在們,絕不會介意讓自己的同胞擔任棋子和炮灰。
“用不著如此麻煩。”欴営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我會帶人在半路攔截他,但不敢保證因果誓約的內容不會被洩露出去,應該怎麼做,你們自己斟酌著辦。”這句話卻不是對著同伴們說的,聲音穿過遙遠的虛空,一直傳到了正在飛行的郎丁耳中,他的身子先是一頓,隨即繼續向前趕路,但正用神識鎖定他行蹤的欴営卻很清楚,自己的話,對方已然牢牢記在了心裡。
吞噬者們固然對得到心核比大能者更迫切,但絕不等於會因此而被拿捏,那看起來七拐八繞的因果誓約如果不說破,當然可以瞞過至高意志和所有生靈,但只要被說了出來,先不說其他生靈知道有人膽敢和下界公敵合作會有何反應,至高意志那一關,大能者們就過不了。無論在哪朝哪代,欺君都是罪不容誅的大罪,至高意志之威,更甚於凡間君主無數倍,如果知道有人敢鑽自己的空子,大能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一句話,你們想讓我們出力對付別人沒問題,但你們自己也休想置身事外,這就是欴営此時的潛臺詞。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吞噬者早就是被至高意志厭棄的種族,情況再糟糕也不會比現在更壞,與他們相比,大能們卻必須要考慮怎麼面對至高意志,在欴営看來,真正被抓住命門的,可不光是他們自己而已。
“但是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那位半步至高,其實是他們剛到來的後臺,這一切,只不過是大能者們設下的陷阱,為的就是在我們與之並肩作戰的時候突然動手,將我們一網打盡,以便獨佔心核的好處。”欴営默默地想道:“但不論怎樣,這都是一個剪除後患的好機會,正好可以把那些想要分一杯羹的蒼蠅們一同收拾的——區區一個半步至高,就以為能壓得住我?到時候……”獵食者獨有的光彩,在他的眼睛裡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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