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上了自家宗門的主事者。沒人知道他們都和宗門說了些什麼,一個半時辰之後,當最後一名和宗門聯絡的長老走出自己的房門,宣佈本門將派出大隊人馬,由掌門親自帶隊趕來後,十三宗門的力量已經被徹底調動了起來。
緊張而又充滿憧憬的人們並沒有注意到,在一旁的角落裡,一手掀起這股熱潮的於大師正悄悄抬起頭,看向西北方的天空。“五天以後,”他默默地對某個遠在西疆的人說道:“當我做完最後一件事之後,就再也不欠你什麼了。”
就在十三宗門密謀對策的同時,一輛馬車正沿著通往興州的官道緩緩行進著。這馬車並不華貴,但無論材質,樣式還是裝飾,都透出一股令人不能忽視的雍容氣派,拉車的兩匹駿馬,更是百裡挑一的良駒,顯然來歷不凡。
趕車的是個鬚髮花白的老者,身材瘦削,臉上的皺紋如同溝渠縱橫,一雙眼睛看起來黯淡無神,此時坐在車轅上,一雙眼睛微眯著,任由兩匹馬順著官道自行前進,一副快要睡著的模樣。
第一百七十七章 念歌(上)
“巖伯。”一個聲音突然從馬車內傳出,如同黃鶯嬌、啼,甜美異常,卻又偏偏帶著一絲幽冷清寂,聽起來別有一番韻味。哪怕見不到本人,光是這聲音,就能夠迷倒一大片人。
“小姐也察覺了嗎?”趕車的巖伯呵呵笑著,兩眼眯成了一條細縫,“前面一輛馬車,一個趕車的,兩個坐車的,正在亡命飛奔,後面二十四騎,其中戰氣境的武者大約有五人,最高的一個有戰氣境五層,應該是追兵。看樣子又是江湖仇殺,小姐可要先行避開?”
“這裡是官道,周圍的樹林根本藏不住馬車,與其到時候引起誤會,倒不如光明正大。”小姐的見識不差,而且顯然很有決斷,“把馬車靠邊行走,那幫追兵急於追趕目標,應該顧不上我們的。”
正說話間,一輛馬車已經出現在視線裡,趕車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白淨的臉上此時全都是汗水,滿臉都是焦急與恐懼,一邊催馬揚鞭,一邊還不時回頭看向後面。在距離馬車幾十丈遠的地方,二十餘匹快馬正在各自騎士的驅使下飛速馳騁,緊追著前方的目標不放。轉眼的工夫,前後兩批人已經到了距離這邊馬車不過幾十步遠的地方。
巖伯這時突然嘆了一口氣,“小姐,看樣子我們是沒辦法置身事外了。”話音未落,只聽轟然一聲巨響,那正在狂奔的馬車一側的車轍已經斷裂,整輛馬車當場側翻在地上,車廂被摔得粉碎,從裡面滾落出兩名女子,大的一個不過三十餘歲,小的看樣子才不過十二三歲,長得都極為美貌,眉宇間有七分相似,顯然是一對母女。
“龐子越,你這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後面的騎士一擁而上,將摔得七葷八素的三人團團圍在了中央,為首的騎士陰測測地笑著說道:“你還當現在是黃獅派做主,能夠庇護你的時候?康家大公子看上了你家丫頭,那是她的福氣,你不但不領情,反而想帶著家小溜走,實在是罪不可赦。”
“你們要的是我,放了我父母,我和你們一起走。”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的居然是那個女孩,小臉雖然一片煞白,眼神中卻充滿了倔強與堅毅,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正對著自己的咽喉,“我死了,你們誰也交不了差……”
一道淡影疾掠而至,如同靈蛇般纏住了女孩手中的匕首,隨後呼地一聲倒飛而回,正是那首領突然出手,用長鞭捲走了對方的兵刃。以他戰氣境的修為,以有心算無心之下,對付一個只會粗淺武技的小姑娘簡直易如反掌。
“我龐家雖然和黃獅派沾親帶故,卻一向恪守本分,只是老老實實做生意,從不做仗勢欺人之事,當年康家得罪了黃獅派,還是我出面緩頰,一朝得勢卻恩將仇報,簡直是禽獸不如!”到了這時,龐子越索性橫下一條心,破口大罵道:“常四,你當年在黃獅派獲罪,要不是我出面求情,早已被門規處置,今天投靠了康家,就反過頭來為虎作倀,早知今日,我就是救下一條狗,也比救你這畜生強百倍!”
“你給我閉嘴!”首領惱羞成怒,厲聲喝道:“給我抓住他們,除了那小丫頭,其餘的人死活不……”
一個“論”字還沒出口,就被一股寒氣硬生生地壓回了嗓子裡,已經戰氣境五層的常四臉色青白,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被徹底凍結,整個人變成了一座冰雕,翻身從馬上墜落,砰地一聲,變得脆硬的身體被摔得四分五裂。
停在一邊的馬車上,一個婀娜高挑的身影緩步從裡面走出。一襲白色的宮裝,上面沒有任何的飾品,烏黑光潤的長髮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