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根本找不到苦主,雷烈即便只拿十分之一,也至少有數萬金之數。
大秦物價穩定,一戶人家如果一兩枚金錢的積蓄,就可以稱得上小康了,有數百金的,就是在一縣也能稱得上有頭有臉的富戶,數萬金,不敢說富可敵國,至少在定陽,海陽這樣的邊地郡城,絕對可以算是首富了。秦威家裡歷代都有人做官,但刨去各項開支,家中的資產加起來,也不過就是這個數目,難怪會有這樣的反應。
“你要是喜歡,就從那裡面拿幾枚金錢過下癮好了。”雷烈笑著說道,對於眼前的財寶毫不在意——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把所有的收穫全都送出去,當然不會在乎那區區一成的財富。
“一言為定,”秦威一本正經地說道:“兄弟有通財之義,你一定要給,那我就只好笑納了。”兩人對視著哈哈一笑,卻是誰也沒有把對方的話往心裡去——以他們的交情,如果對方需要的話,別說這區區數萬金,就是全天下的財富又算得了什麼?
“阿烈,多謝你把這批藏寶獻出來。”在一邊監督著一眾屬下清點財寶的秦嫣走了過來,真誠地說道:“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幾年之內,整個西疆軍團的日子都會好過很多。”
西疆軍團的兵力在各大軍團中號稱第一,每年幾十萬人的人吃馬嚼,對於大秦絕對是個不小的負擔。據說朝中不少人都提出裁撤軍團的規模,尤其是近幾年,蠻族的力量衰微,再也無力挑起大戰,朝堂上裁軍的呼聲越發高漲,雖說還沒有真正形成決議,軍資的調撥卻越來越嚴格,很多時候甚至會拖到最後的期限才下發。這種情況下,西疆軍團多出這樣一筆巨資,無疑會極大緩解財政上的壓力。
“小弟這幾年多蒙大姐照顧,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些許財物,不過是聊以報答大姐的恩情。”雷烈真心地說道——他能在銳士營安然待上數年,卻沒被那些仇家找到半點線索,秦嫣也不知暗地裡掃清了多少手尾,又為他擔上了多少干係,冒了多大的風險,雷烈不是傻子,自然心裡有數。“況且我捐出這些東西也並非毫無代價,充其量只算等價交換,大姐用不著客氣。”
銳士營是西疆軍團的精銳,待遇最優,耗費也最大,一萬餘人的花費,足可以抵得上其他部隊幾萬人,在那些有心裁軍的朝中大佬們看來,無疑是第一個要裁減的目標,要不是那幾個銳士營出身的將軍,加上西疆軍團的極力維護,可能早已不存在了。即便如此,身為參將的秦嫣依然擔下了不小的壓力,如今有了這筆錢,自然可以輕鬆不少。
秦嫣笑了笑,突然用只有自己和雷烈秦威才能聽得到的音量說道:“阿烈,你本可以留下這些錢的,哪怕只有一半,也足以讓你做很多事……”
有外人在場,秦嫣並沒有言明,雷烈卻知道她的意思:數十萬金,足可以讓江湖上九成九的武者爭得你死我活,有這些錢做本錢,他便可以招兵買馬,建起屬於自己的力量。而如果他不耐煩一點點壯大勢力,捨得散盡家財,數十萬金絕對能聘請到百名以上的大秦最頂尖的殺手刺客出手賣命,即便是各大宗門的掌門長老,在這些刺客的襲擊下也未必保得住性命……
“大姐的意思我明白,”雷烈鄭重地說道:“數十萬金確實可以做許多事,但對我要做的事情來說,卻不夠。”他的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彷彿瞄準獵物,隨時準備出擊的猛獸。
“樹有根,水有源。害死小妹和父老們的那幫兇手,只不過是別人手中的工具,沒有他們下達追殺我的命令,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發生,沒有他們做靠山,那些名門俠少們,就絕沒有膽量隨意汙衊,欺壓和殺害無辜的人。”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雖然沒有說明,身邊的兩人卻都知道那所謂的他們是指誰:“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筆債,我剛剛只收了點利息。”他突然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笑了一下,看得秦嫣和秦烈毛骨悚然。
“你們先去清點那些金錢和銀錢,這邊的珠寶,等一下軍團會派專人來估價。”秦嫣定了定神,把那些查驗財寶的屬下支到了遠處,這才轉過頭,壓低聲音道:“報仇不一定要自己動手。你那些仇家人多勢眾,就連皇家在很多事情上都要顧忌三分,就算你能練到戰心境,想要將之扳倒也絕不可能。相信我,這些傳承了數千年的勢力,隱藏的底蘊遠不是你能夠想象的。”
雷烈當然相信,別說十三宗門,就是流火門和定陽林家這樣的二流勢力,也有自己暗藏的底牌。如今的大秦,雖然號稱是皇權至高無上,實際上卻是三足鼎立:皇室掌握著一半的實力,另外一半,則是宗門世家和各地的諸侯所分享。別說他只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