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呂家銘被鐵樹的尖葉刺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後靠去,和他搭夥的馬周強被扯得往前一個趔趄,手上沒拿住,花盆頓時掉了下去。
呂浩然眼疾手快,往旁邊垮了一大步,膝蓋彎成直角,用腿托住了花盆,“二伯,別說我了,您自個兒小心點吧!”
“臭小子,少給我廢話,你腿沒事兒吧?!”呂家銘看著呂浩然的膝蓋問道。
“小意思!”呂浩然站起身來,輕鬆地抱著花盆走了出去,看得呂家銘直愣神兒,馬周強也忍不住感慨道:“小夥子就是有勁兒,我年輕那會兒……”
呂家銘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得得得,快別吹了,你年輕那時候也沒浩然這麼大的勁兒!”
“對,我沒有,你有,行了吧?!”
“我可沒說我有……”
這倆人彷彿天生不對付,見面了就要鬥嘴,偏偏兩人就喜歡往一起湊,感情也是極好。
剛開始大夥兒還有心情說個笑鬥個嘴,搬到後來,一個個都累得不輕,大清早天不亮就幹這種體力活,又都沒吃飯,哪還有精力說閒話,只有呂浩然,絲毫看不出搬了那麼多花盆的樣子,沒有一點疲態,惹得其他人一個勁兒地感慨歲月不饒人云雲。
把花盆從花棚裡搬到車上,用繩子固定好,都忙活完之後,天色漸亮,馬淑芬也已經準備好了早飯。
白麵兒饅頭,幾個小菜,配著大米粥和雞蛋,幾個大老爺們兒吃得狼吞虎嚥。
一切準備妥帖,呂家銘發動拖拉機,眾人跳到車頭後面的大鐵托盤上坐好,車子就噠噠噠地往北山鎮跑去。
拖拉機的托盤足有數米長,速度也是極慢,上路之後只能貼著路邊慢慢跑,車上滿滿的全是翠豔欲滴的觀賞植物,四五個大老爺們坐在那裡聊著天,引得過往行人車輛紛紛側目。
一路駛來,車的左側還綴了兩輛摩托車,都是熟識的人,看到坐在托盤上的呂國棟、馬周強等人,忍不住就打聽了起來,人家摩托車掛在二檔上,時不時地還會超過拖拉機跑前面去,可見這拖拉機的速度有多慢了。
到達北山鎮的時候才七點多鐘,政府大院裡的工作人員都不在,上班的今天週末休息,值班的還不到工作時間,梁中平也沒到,結果人家的執勤民警死活不給放行,沒辦法,一群人只能坐在車上枯等。
呂浩然從車上跳下來,無聊地四處打量著,政府大院這是第二次來了,在他這個年紀,對這個全鎮的政治中心,還很難有什麼特殊的觀念。
大院裡綠化極為簡單,中間有一個花壇,估計也是經常沒人打理,種著冬青、月季之類的花,看起來有些蕭瑟,樓前幾條狹窄的綠化帶也實在不怎麼樣,倒是樓旁牆根附近的那幾棵大樹很是旺盛,鎮政府大院有二三十年的歷史了,那幾棵槐樹也是高大挺拔,春天的時候開滿了白色的槐樹花,夏天的時候也是鬱鬱蔥蔥。
正無趣地踢著小石子兒,呂浩然忽然看到初仲林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閒運動服,從大院裡慢跑過來,他招了招手,“初大哥!”
“呂浩然?”初仲林慢跑過來,往拖拉機那邊看了一眼,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兒,他衝呂浩然點了點頭,“你們來得挺早啊!”
“呵呵,還好,剛到一會兒!”
旁邊,馬周強看著這個從政府大院跑出來的人,小聲問道:“國棟,這人是誰啊?”
“鎮委初書記!”呂國棟從車上跳了下來,站在那裡,其他人見狀,也都跳了下來,有些拘謹地往初仲林那邊看去。
鎮委書記啊,北山鎮的一把手,呂國樑那樣的村委書記在人家面前簡直就不算什麼了。
“國棟,你還認識這樣的大官啊?!”
“不是我,是浩然認識人家……”
“浩然?!”
一陣感慨,那邊,呂浩然和初仲林打過招呼之後,初仲林沖呂國棟他們點頭示意,就繼續跑了起來,平日裡若是工作繁忙那沒辦法,如果有空,他還是會堅持晨跑的,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待初仲林離開之後,呂家銘他們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打聽著呂浩然是如何認識鎮委書記的。
沒多久,梁中平到了,和執勤民警打過招呼,就帶著眾人進了大院,眾人又合力把花盆都搬下車,按不同樓層需要擺放的分類放好。
結果,一直忙到八點多,把所有的植物都卸下車,還是不見鉅野公司的人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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