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發生什麼,現在,我想,未來我們之間還會發生什麼,也就不是很重要的了。好吧,好吧。我似乎說得語氣有點空洞,隨便你怎麼說,我都願意,學生也好,模特也好,反正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事情,應該全由我們自己來掌握,並且負責。不要說得那麼沉重的了。來,還沒有吃晚飯吧,我們開始做晚餐。晚餐其實就是一盆素淨的麵條,我們吃得津津有味。吃過晚飯,莎莎居然像女主人一樣收拾碗筷,收拾廚房,又收拾零亂的房間。我看她那快活的樣子,像一隻粉紅色的蝴蝶,在廚房客廳、臥室、衛生間飛來飛去。不一會兒,我那零亂的房間,頓時簡潔明亮起來,再把地板弄得乾乾淨淨,這個房間本來就是住人住姑娘的好地方啊!望著她喜氣洋洋的樣子,我似乎覺得,如果我要和誰結婚,大概生活也就是這麼一種模樣。收拾了屋子,洗了澡,看了電視,那可能是一些異域風光片。她說,她不喜歡看那些談戀愛的電視劇,她開始翻出我的畫稿,望著房間裡的裝飾畫,欣賞品評起來。她開啟裝畫筆的盒子,拿出一堆雜七雜八的顏料。她說,以後在這裡畫畫,我就不用再像過去那樣沒有目的了。如果願意,你可以先讓我做你的模特。我突然想到,她已經是一個模特,而且她已經裸體出現在多少人面前。我心中掠過一絲烏雲。但是,她的眼睛快活地閃亮著,她從我的畫幅裡找出那天晚上在她家,她給我畫的那幅很難看的印象畫。我看見她洗了澡之後,又換上了那套粉紅的衣裙,映著她粲然的臉龐,瘦削的肩頭,纖細的腰身,我覺得她還是像當初我在河灘上見到的那個守靶攤的姑娘一樣,望著她走來走去的身影,我心中隱隱約約地湧動著一種很濃很濃的慾望和渴望。我甚至幻想著也許今天晚上我和她之間就會發生什麼。誰知道,夜已經很深了。我們已經不再談繪畫,不再看電視,這間屋子裡只剩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時候,她慢慢地抬起頭來,輕輕地說了一聲“晚安”,就走出我的臥室。關好門,在外面客廳裡開啟她的包袱,拿出一條粉紅色的床單,鋪在沙發上。我終於忍不住開啟門,望著她弓著腰背鋪床單時單薄苗條的身影,似乎動了惻隱之心,對她說,你還是到裡屋去睡吧,我在外面沙發上睡。為什麼?她抬起頭問。我說,你很嬌貴。我隨便在什麼地方睡覺都能應付。她說,不行,我不打擾你的生活,我不會冷。再說,我看你裡面的床,又硬又亂,也並不比沙發上睡舒服好多。明天我就去買一張床,安在廚房外面的陽臺上。
我不知道說什麼。回到房間,我給她翻出一條毛毯。我的心漸漸平息下來,我拿起一本裝幀精美的現代派畫作畫論,躺在床上慢慢欣賞起來。莎莎在我心中的印象,似乎也開始變得那麼明朗,又那麼捉摸不透。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姑娘,在情感的道路上,她走了多遠?我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書,聽著遠處大江的水,嘩嘩流淌。仔細聆聽外面客廳裡,似乎響起莎莎均勻的呼吸聲,像夜鶯,在西嶺畫院梧桐樹叢中輕輕歌唱,又像布穀鳥在深山……原野鳴唱時……留下的一絲絲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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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9)
接下來的日子,我的生活起了巨大的變化。我不再坐立不安,也不再為自己的藝術羞愧迷茫。我知道,經歷了這段時間的旅遊和夢遊,我需要什麼,我會得到什麼。我心中從沒有像那時那樣湧動著創作的激|情和靈感。我想把我見到想到的一切表現出來,而這一切,我想可能因為莎莎的到來,她的生命和肉體氣息點燃了我的創作激|情。我不再討厭模特,拒絕模特,我想我的模特,不應該僅僅是一個具體的人。任何具體的人,無論少女,還是成熟女性,要做到我筆下和心中的完美,都不可能承擔起我那巨大廣闊沉重飄渺的《國色》背景。從西施、貂蟬、楊玉環、王昭君,到水英、水靈、瑁黧、佳葦、莎莎……也許,她們共同組成了一個精神背景。那個背景就是廣闊無邊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裡,我追求的一切,將會在自然宇宙和如夢的精神山水中,亮麗生動地呈現出來。至於觀念藝術,行為藝術和裸體的Xing愛派對藝術……絕不可能像蒲天們那種在群居亂侖中,找到生長的語言。一種驚天動地又深入人心的偉大作品,即將誕生。我在精神的大海上行駛,我在生命的河邊上漫步,我在藝術的天空中飛翔。當了好長時間的藝術哲學的流浪漢和單身漢,我身邊突然出現了靈氣四射青春洋溢的少女柳莎莎,而且她還和我共同生活,簡直在我的生活中,像炸開了一枚炸彈,把我從飄逸的藝術境界,拉回寒意逼人的現實空間。西嶺畫院傳出的訊息說,我私養包養人體模特,私養包養情婦情人,甚